我因为奇怪给《觉醒年代》打一星的人是怎样想的,就特意去看了豆瓣部分的一星剧评。
非议主要集中两点:其一,认为太多的政治说教,可本来就是一部表现政治思想的剧,更是百周年献礼剧,有些政治理念宣传也难免。我个人觉得还行,新旧阵营你我来往的语言文字交锋,煞是好看。认为政治说教偏多的人,有些大概是不认同或者不感兴趣剧里的意识形态;其二,从风格技巧上批评剧,比如,镜头和情节的浪漫美化,有些细节和历史不尽相符,等等。
让我想不明的是:即使以上两个问题都存在,它也不应该只值一星。影视作品很难尽善尽美,《觉醒年代》也不例外。不过《觉醒年代》有两方面的表现做得特别好,一是家国情怀,二是热血青春。
家国情怀和政治立场没有必然关系。它在中华民族的血脉中已经流淌了两千多年,从屈原在汨罗江的纵身一跳、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的宏愿、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名句,从岳飞的精忠报国、文天祥的留取丹心,家国情怀就已经存在。
所以,当看到陈独秀、李大钊等人为国为民,“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 经危蹈险、不惧牺牲,即使不是信仰主义的观众,依然能够感动、也应该感动。因为从这些人身上,可以看到中华民族不屈、不灭的精神和灵魂,他们才堪称中国人的真正脊梁。
至于热血青春,我相信今天的青年人,能从《觉醒年代》看到一百多年前的那些青年,他们不是为了个人的飞黄腾达而去读书求学,是将民众幸福和民族前途时时牵挂于心。陈延年、陈乔年以及北大等校的那些学生,以天下为己任,激情满怀、甘洒热血,而不只是成天算计着个人的前途和利益。
可以说,《觉醒年代》关于青年的部分,让我们看到的竟然是一部没有任何无脑恋爱,甚至连有脑恋爱都欠缺的青春片。
将近现代革命历史人物以青春偶像的形式展示,起源于2007年播出的描写青少年毛泽东及其同学的电视剧《恰同学少年》,这部剧不仅豆瓣8.9分,更在当年就取得了收视率的成功。
这种拍摄方法,在康洪雷导演的描写留法勤工俭学的《我们的法兰西岁月》得到延续,这部剧至今在豆瓣有9.2的高分。这种风格进而影响到今天《觉醒年代》描写青年成长的部分。
这些电视剧的相似点在于,青年人物外形没有完全遵循真实的历史原型,而是不同程度上予以美化,使得人物具有类似青春偶像的形象气质,又凸显了历史人物本来应该就具有的昂扬向上的精神。
此外,在人物关系和情节细节反面,做了一定程度的丰富,强化了人物的情感关系和人物冲突。这些做法提升电视剧的可看性,尤其是对于当代年轻人的吸引力。
也许有人担心,这样或许会造成对历史的美化式、浪漫式、戏说式的呈现。我的看法是,影视本来就不是历史的简单还原,更是基于历史的二次创作,对历史有所增减和升华。只要人物关键性格和主要命运于史有据,人物外形或者部分细节脱离历史就无关紧要。
何况影视作品对历史人物青年时期的外形,加上美丽滤镜,其实不乏现实的依据。前阵子从新闻看到女子高中校长张桂梅17岁的照片,张桂梅校长的事迹无疑非常感人,不过她今天的外貌和世俗眼中的美丽却不沾边。但从照片看,她十七岁的形象却青春可爱。每个人都曾经年轻过,十几岁、二十多的姑娘小伙很少有真正丑的人,青春本身就是美丽的,何况是那些投身于理想和激情的青春。
在大部分主要人物、背景和情节依据历史的前提上,虚构了少部分人物,又在人物和故事细节做了细化和扩充。从影视创作来说,这其实是一种进步,正是因为这样,历史人物才从历史属性的形象,发展为兼有历史属性和文艺属性的形象。就像《三国演义》中的关羽、诸葛亮等一样。
至于那些仅仅因为不喜欢电视剧中呈现的意识形态,或者一些对历史进行偶像化、浪漫化的展示,就无视电视剧中那些最感人的核心——家国情怀、热血青春,我有时怀疑他们是否被自己的政治倾向遮蔽了眼光,或者每当谈起影视,就永远停留于故作冷静的技术性审视。他们可能没有真正年轻过,没有拥有过属于自己的热血青春,自然也就缺乏这种共情。
历史课本版面金贵异常,多少影响人类发展进程的大人物也仅能有立锥之地,新文化与五四运动中的领军人物:陈独秀、蔡元培、胡适也各自只有寥寥的几张标签,基本都是扁平的二维纸片人。
《觉醒年代》之所以获得赞誉,除了导演运用诗意镜头、节奏调度的功力强,让全剧始终能点燃观众情绪,更在于编剧塑造人物的技巧十分娴熟且足够接地气,他把三位的性格折叠面在细节中徐徐展开,使一百多年前的历史事件成为了有温度的人的往事。
想聊聊他们,还因为这仨有个非常巧合的一个共性:陈独秀出生于1879年,蔡元培正好大他一轮,胡适小他一轮,都属兔,也是为啥他会称蔡为“狡猾的老兔子”,新文化运动当时亦有“三兔闹北大”的说法。
陈独秀出生在安徽怀宁县,原名“陈庆同”。
父亲和祖父去世很早,后来的主要抚养人——母亲慈爱大哥温吞,这样的家庭构成使得他较少受到旧式父权的约束,能自由恣意地释放天性。
成为了一个从小到大一直特立独行——且很笋的同志。
十七岁考科举是为了敷衍母亲,拿到考题觉得十分不通,于是“ 把《文选》上所有鸟兽草木的难字和《康熙字典》上荒谬的古文,不管三七二十一,牛头不对马嘴、上文不接下文的填满了一篇皇皇大文。”
“谁也想不到我那篇不通的文章,竟蒙住了不通的大宗师,把我取了第一名,这件事使我更加一层鄙薄科举。”
后来考乡试,备考前看到有个胖子拿着自己的得意文章在考场上踱来踱去还念念有词,
念到最得意处,用力把大腿一拍,翘起大拇指叫到:“好!今科必中!”
他像看新鲜一样出神地看了人家半天。
在这一两个钟头当中,我并非尽看他,乃是由他联想到所有考生的怪现状;由那些怪现状联想到这班动物得了志,国家和人民要如何遭殃⋯⋯因此又联想到国家一切制度,恐怕有如此这般毛病;因此最后感觉到梁启超那班人们在《时务报》上的话是有些道理呀!这便是我由选学妖孽转变到康梁派之最大动机。一两个钟头的冥想,决定了我个人往后十几年的行动。——《实庵自传》
动不动骂人的习惯延续一生,后来创办了《新青年》更是有了用武之地,一篇讨旧檄文《文学革命论》,满纸都写着两个字是“妖魔”!
元明剧本,明清小说,乃近代文学之粲然可观者。惜为妖魔所厄,未及出胎,竟尔流产。 此十八妖魔辈,尊古蔑今,咬文嚼字,称霸文坛。……“有不顾迂儒之毁誉,明目张胆与十八妖魔宣战者乎?予愿拖四十二生的大炮,为之前驱”。
颇有些孙猴子的架势。
新旧错杂交替之际,现代性来袭,激荡的时代潮流需要这样一个激烈的叛逆者集结合力,撑起这个节点。
独秀们幸运地生对了最需要反骨的时代,世界已准备好接受他们的本能喷涌而出。
这是一个一辈子不愿意给周围人看一个脸色、不愿说一句让别人不舒服话的全乎人。
永远挂着接纳对方的“我的朋友”式微笑,既愿与世界和睦相处,欣然融入其中的能力又很强,是独秀们的反面。
张爱玲曾形容他:
笑容满面,笑得像个猫脸的小孩,打着个大圆点的蝴蝶式领结。
年少时有不少散发人间烟火味的荒唐小嗜好(打牌捧戏子打茶围喝花酒)、金钱方面既慷慨又抱着自信的流水态度,这样内心一点不拧巴、人生态度写满积极二字的人,释放不了太多黑色能量,作品犀利深刻程度难免就又不如树人们,这也是为啥迅哥儿的文穿透力极强,篇篇气势汹汹地直冲着人晦暗的心窝子里去,而胡适的文对比之下就显得手下留情许多。
这点小时候深受好脾气的母亲影响,看多了旧式家庭里妯娌间疙疙瘩瘩的日常负能量交换,觉得“世间最可厌恶的事莫如一张生气的脸;世间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气的脸摆给旁人看。这比打骂还难受。”
我在我母亲的教训之下住了九年,受了她的极大极深的影响。我十四岁(其实只有十二岁零两三个月)便离开她了,在这广漠的人海里独自混了二十多年。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
这样的人际交往原则指导下,胡适的好人缘简直爆棚,家里永远高朋满座,对各类社会人士包括贩夫走卒通通来者不拒。
1958年,历史学家何炳棣曾在他台湾南港新居作客6日,然后问他:“胡先生,据我揣测,您生平醒着的时间恐怕三分之二都用在会客,对不对?”
胡适想了想,说大概与事实相差不远。
即使晚年因反对威权主义与蒋介石几近决裂,在心脏病突发猝然辞世后,那个公认气量狭窄、僵硬且无趣的人,仍然评价他“实不失为自由评论者,其个人生活亦无缺点”,并献上那幅著名的挽联,曰:
“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旧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
蔡元培最著名的身份当然是教育家,以“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办学原则一手把北大送进一流学府行列。
这八个字看上去春风拂面的很温润,在当时各种思潮割据的薄弱共识基础上实则难于上青天,堪称中国近现代史上的绝唱。
蔡元培22岁中举,25岁经殿试点进士,成绩为二甲三十四名,等于全国统考第三十七名,而且人家家里还是做小买卖的,还不是家族积累了好几代的所谓书香门第。
少年得志的真学霸。
然而他虽为体制中人,属既得利益阶层,性格却十足热血,看到清廷在甲午战争庚子大劫中接连被毒打,逐渐从崇尚维新走向教育与革命并举之路。
当时的小蔡最佩服肝胆照昆仑的侠士谭嗣同,认为革命只有两个途径,一是暴动,二是暗杀。不仅自己制炸弹搞恐袭,还干过一件特别豪气干云的事情。
苏报案后邹容惨死于狱中,他冒着杀头的危险从化人滩荒冢地义庄偷出遗体,在愚园中公开追悼。
暴力元老&最强校长,这两个南辕北辙的标签神奇地互洽在蔡元培身上。我一直觉得国民党是个有暗杀情结的组织,根子搞不好就在蔡元培这帮人的光复会这里——它的前身是陶成章的军国民教育会暗杀团,专门行刺清廷要员和慈禧太后。五四运动期间,北大掀起了那么大波澜,北洋政府倒蔡意愿那么剧烈,临了也没能动他分毫。
毕竟这样脸上堆笑嘴上客气却黑白两道通吃、桀骜如辜鸿铭和周树人都拜服的社会校长,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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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的出场竟然是两分钟的奔跑。
在央视一套播出重大革命历史剧《觉醒年代》中,青年毛泽东以“跑男”的形象步入该剧的历史画卷中。在这两分钟中,毛泽东在雨中跑步穿过长沙街头,浑身淋着雨,却把怀中的几本《青年杂志》紧紧护住。
矫健而沉稳的身姿,非常符合年轻观众对于“毛教员”(这是在当下的互联网语境中,年轻网友对于毛泽东的一种昵称,亲切、平和而不失敬意)的想象。
雨中长沙街头呈现出的众生相,是20世纪初中国社会的一个缩影: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整个画面又是一个“风雨如晦,鸡鸣不已”的时代隐喻。
事实上,这只是一个转场镜头,重点要讲的是《青年杂志》出版以后,对在长沙第一师范读书的毛泽东所产生的影响。一般情况下,类似的剧情会直接打上字幕:长沙,然后是人物在谈话,《觉醒年代》这种写意的表达在同类剧中还是比较少见的。
但不得不说,这两分钟的“奔跑”,传达了丰富的信息,能够将今天的观众拉回到历史情境中,并且更加理解历史人物的选择。这是艺术表现手法所独有的魔力。也因此,尽管这段戏不长,却在网上引起了不少讨论。
我们注意到,在《觉醒年代》中扮演毛泽东的是青年演员侯京健。在过去的10年中,侯京健已然成为最具影响力的青年毛泽东的特型演员。但比起唐国强和王霙,侯京健这个名字显然还不够出圈。
世界上本没有“特型”,演得多了,就成了特型演员。
在世的毛泽东特型演员中,王霙与唐国强最有名望。王霙从1991的电影《开天辟地》开始,演了30年毛泽东,唐国强从1996年电影《长征》开始,也当了25年特型演员。作为一个严肃的类型,演员与角色过于离谱的年龄差,显然是重大革命历史剧所排斥的。
因而,毛泽东的特型演员也在不断迭代中。2021年是建党100周年,可以称得上是“史上最强献礼剧展播年”。作为标配,“伟人剧”在献礼剧占据很大比重,2021也成为毛泽东特型演员“八仙过海”的一年。
从作品体量来看,侯京健与王仁君毫无疑问是青年毛泽东的首选。
2009年,侯京健参演了电视剧《铁肩担道义》,首次扮演毛泽东,这是一部李大钊的传记剧,发挥空间有限。真正让他名声鹊起的,是2013年由他主演的毛泽东诞辰120周年献礼剧《毛泽东》。在该剧中,侯京健与唐国强一起,完成了青年毛泽东、中年毛泽东的接力。
相比之下,王仁君就属于“后起之秀”了。2019年,他在电影《古田军号》中第一次扮演毛泽东。事实上,在此之前,王仁君也与“伟人剧”有渊源,他在电视剧《毛泽东》中客串了光绪帝,在电视剧《中国1921》中扮演萧子升。
王仁君和唐国强相似,在扮演毛泽东之前,戏路很宽,已经有不少作品——当然,作品的经典性不可相提并论。近年来,王仁君最重要的角色莫过于《军师联盟》中的曹植。
除了《古田军号》,在今年最重磅的献礼片《1921》中,他是当之无愧的男一号,合作演员还有黄轩、倪妮、刘昊然、王俊凯等。
相比起电视剧,电影在选角上就要在“特型演员”与“明星制”中做到平衡。在《建党伟业》《建军大业》中,刘烨扮演了青年毛泽东,就是这种策略之下的选择。然而,已经43岁的刘烨再扮演青年毛泽东,显然说服力不足,于是新人就出头了。
侯京健与王仁君的“江湖地位”,也表现在一个“同题竞争”上。电视剧《红船》由总台央视出品,王仁君主演;而电影《红船:开天辟地》由中央党校与浙江省委宣传部牵头,侯京健主演。
中生代演员两头占,同一个角色,既可以演青年,也可以演中年。但不管是黄海冰还是保剑锋,两人在特型演员路上都不够深扎。当市场“需求量”大时,他们就演一把毛主席。
佟瑞欣是近年来新杀出来的一位中年毛泽东特型演员。在2016年,他一下子在电影《难忘的岁月》《遵义会议》《勇士》,电视剧《长征大会师》中四次扮演毛泽东。
在总局牵头的重大题材剧《光荣与梦想》中,青年毛泽东由侯京健扮演,而中年毛泽东则花落佟瑞欣。那么,为什么不像8年前的《毛泽东》,使用侯京健+唐国强的搭配呢?
因为唐国强很忙。
近期,唐国强除了当总导演,自导自演了献礼片《开国将帅授勋1955》之外,还有《跨过鸭绿江》《大决战》《香山叶正红》《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四部剧。其中,不少项目都是疫情之后开工的,唐国强显然分身乏术。
每一个重大献礼节点,都会新出一两位毛泽东特型演员。比如,在建党90周年的2011年,是黄海冰(《开天辟地》)与谷智鑫(《中国1921》,谷智鑫之前也演过红色偶像剧《恰同学少年》)。
今年则是王雷。在毛卫宁执导的电视剧《百炼成钢》中,他起用了合作过很多次的演员王雷扮演了毛泽东一角,这是毛泽东特型演员中的新面孔。
让我们回到开篇,回答一个问题:为什么不管如何迭代,新出现的特型演员都没有唐国强那样的国民认知度呢?
我们可以从三个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
第一,毛泽东只是唐国强演员道路的一次拓展。在扮演毛泽东之前,他已经留下不少传世角色,其中尤以诸葛亮、雍正两个角色最为经典。
第二,唐国强得到了“重大革命历史剧”高手王朝柱的认可,由他编剧的《开国领袖毛泽东》《长征》《延安颂》《八路军》《解放》《太行山上》《换了人间》等剧,都由唐国强主演。而这些剧,基本上都上过央一。在王朝柱与唐国强合作早期,央视是中国电视剧第一播出平台,这也增强了唐国强作为毛泽东特型演员的民间认可度。
第三,长期以来,重大革命历史剧在表现形式上缺乏创新。一般拍了也就拍了,播了也就播了,这种“内循环”逐渐让主旋律成为一种“政绩工程”。
从2020年开始,官方对于主旋律剧的定位变了。主旋律不仅要拍,而且要成为文化消费市场的“主流”。
在《在一起》《石头开花》《山海情》等剧中,我们开始看到主旋律剧创作在方法论上的嬗变。这一现象的表象,是市场型创作者都来拍主旋律,更深层次则反映了中国社会文化生态正在发生的变化:官方意识形态要重新争夺在大众文化中的“文化领导权”。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主流的声音。这种声音,不仅是上面在“对牛弹琴”,更要的是被下面的人们心悦诚服地接受。从传播学来讲,这是一种更加务实的宣传策略。
或许这样,大银幕和小荧屏上的“毛教员”会更加鲜活,而特型演员这条路也更有了奔头。
文/杨文山
(本文刊载于澎湃新闻“有戏”栏目,原文链接://m.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1135159 )
2月1日,期待已久的电视剧《觉醒年代》在央视一套开播。该剧时间跨度大致为1915年袁世凯复辟到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可以视为一部剧版的《建党伟业》,相比于电影受制于篇幅,长达43集的电视剧可以更细致地把历史进程的宏大叙事与细微处的社会众生相结合在一起,能够更好地讲述中国共产党为什么会在那个时代、那个社会诞生。
这部剧的剧名叫《觉醒年代》,1915-1921年的六年时间,恰恰是一个由迷茫走向觉醒的年代。近代中国的历史,始终无法拒绝回答一个问题:“中国该往何处去?”国门被迫打开以来,不同时代先进的中国人至少知道中国应该“自强求富”、应该“维新变法”、应该“共和革命”,甚至是不那么先进的义和团,也知道要“扶清灭洋”,这是他们给出的回答,对于他们来说,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条路怎么走下去?
然而对于1915年的中国人来说,这个问题就显得更加艰难。当袁世凯的北洋政府撕破辛亥革命虚假胜利的外衣,当年曾以为革命胜利就可以救中国的中国人才发现,走政治革命的道路救不了中国。
这样的惨痛局面不禁让当时的人们沉思。
“路在哪里?”
“这样的国家,还有救吗?”
公历1912年2月12日,是大清宣统三年的最后一天,寒风凛冽,紫禁城里的隆裕太后“外观大势,内审舆情”,“袁世凯前经资政院选举为总理大臣,当兹新旧代谢之际,宜有南北统一之方,即由袁世凯组织临时共和政府,与民军协商统一办法。”三天后,南京的临时参议院选举袁世凯担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
这是袁世凯此前早已和革命党人达成的约定。袁世凯按照约定劝退了清朝皇室,革命党自然要履行承诺,将临时大总统的位置“让”给袁世凯。
革命,“胜利”了。中国,“共和”了。
当君主专制制度这个让中国积贫积弱的“罪魁祸首”被推翻,中国的富强仿佛已是指日可待,可以训练一百万新式军队,也可以修建二十万里铁路,人与人见面不用跪拜,民主共和的思想深入人心。
然而很快,历史就无情地碾碎了这番美好的愿望,袁世凯废除约法、绑架国会、镇压二次革命,还把自己运作成了终身制的、不受约束的“大总统”,在“共和”的外衣下,包裹着的还是专制主义。中华民国的庙堂之上,还是大清的官僚,总统是大清的内阁总理,军官是大清的将领,地方的都督是大清的巡抚,至于人民——那些占中国人口绝大多数的人民,恐怕只知道黄龙旗换成了五色旗,“大总统”不过是换了个称谓的“皇帝”,山野之间,甚至还用着光绪的年号。
“共和”的中国,依然贫苦不堪、羸弱不堪,财政全靠出卖主权,国家依然遭受着列强的肆意欺凌。
先行者们回过神来了:“无量头颅无量血,可怜购得假共和”。
革命,胜利了吗?中国,共和了吗?
《觉醒年代》的第一场戏,是1915年,袁世凯与日本签订“二十一条”。
今天我们谈起“二十一条”,总是会在前面加上“丧权辱国”的定语,它比1842年签订《南京条约》以来的每一部不平等条约更加危险,因为这一次,日本人的目的不再仅仅是“割地赔款”“开埠通商”,而是要趁着西方列强忙于世界大战的空隙“灭亡中国”。如果说1895年割让台湾时,大陆人还无法切身体会台湾人民的痛苦,那么这一次,则将痛苦摆在了每一个中国人的面前。
我们不妨来看一看“二十一条”里的部分条款。
“在中国中央政府,须聘用日本人,充为政治财政军事等各顾问。”
“所有中国内地所设日本病院、寺院、学校等,概允其土地所有权。”
“须将必要地方之警察,作为日中合办,或在此等地方之警察署,须聘用多数日本人,以资一面筹划改良中国警察机关。”
“中国允将接连武昌与九江、南昌路线之铁路,及南昌、杭州,南昌、潮州各路线铁路之建造权许与日本国。”
日本公使并且表示,如果袁世凯不接受“二十一条”,“将以东北模式接管山东”。
很显然,这样的条约一签,国将不国。面对日本的威逼利诱,袁世凯最终还是同意了,虽然他拒绝了最苛刻的部分条款,也在具体的执行中消极抵制,但仍然激起了海内外中国人的熊熊怒火。
这一场短短的开场戏,既由签约导致的民怨沸腾引出了这部剧的主要人物——李大钊、陈独秀,同时也由“二十一条”中“承认日本继承德国在山东的一切权益”的条款,为后来的“五四运动”埋下了伏笔。
第二场戏则转到了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群情激奋的聚会现场,这里既有李大钊、高一涵这样的留日学生,也有陈独秀、章士钊等因为二次革命失败流亡海外的革命党人。这两种人的形象都是在同类题材的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在以往的印象中,那个年代的留学生都是满怀着一腔热忱向西方列强寻求救亡图存、富国强民的药方的,毕竟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被铭记在历史上。
然而,在《觉醒年代》这部剧中,还存在着那个年代的第三种人。
近代中国早期的海外留学生,大多是朝廷选派的穷苦幼童,既能给自己谋个出路,也能学一些西洋先进技术报效国家,那个时候,稍有些资本的家庭都不会鼓励孩子走这条路,毕竟通过读书、参加科举就能考个功名,确实没有必要远赴异国他乡吃苦受罪。
然而,随着科举制度被废除,传统读书人的上升通道不再对后来者开放,后科举时代的新体制里,出洋留学再回国,成了读书人,特别是官宦子弟新的进阶之路。后来成为新文化运动领袖之一的胡适先生,在其1910年写给母亲的家书中也表达了这样的想法:“吾家家声衰微极矣,振兴之责,惟在儿辈。而现在时势,科举既停,上进之阶,惟有出洋留学一途。”
可以想象,在那个年代为谋身进阶而出洋留学的群体必定也不是少数,可能因为这些对历史进程无所助益的人没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所以我们今天回顾这段历史,看到的只有领风气之先、开时代先河的新青年们,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觉醒年代》的编剧虚构了一个跳梁小丑般的反派角色形象——张丰载,将当时形形色色的“第三种人”集中表现在这一个反派角色身上。
这样的设计其实是非常讨巧的,可能张丰载在剧中所做的一些具体的事情在现实里是不同的人所为,但归根结底都是当时的“同一类人”,作为反派,对于剧情的作用主要是制造冲突、推进情节,同时也为正面角色做一个衬托。将一个时代诸多反面行为放在一个角色身上,既不需要将过多的笔墨用在“工具人”身上,同时也远比设计多个同类角色更能表现一种“反派的连贯性”。
在中国留学生的聚会现场,当李大钊为国难当头而慷慨陈词、仰天悲愤时,张丰载便阴阳怪气地嘲讽;在归国渡船的甲板上,面对惨遭日本人欺辱的中国同胞,陈独秀等人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张丰载和他的同伴们在一旁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一番反衬,为己与为国的境界之分就显露无遗。
从前两集张丰载的只言片语中,观众可以窥见这个角色的人物画像:公费留学的官宦子弟,在旧官场有些背景,投机钻营,年轻但守旧,品行低劣。
当然,反派角色的设计也是为了服务主线情节的发展,在《觉醒年代》中,以李大钊、陈独秀为代表的进步人士是这部剧的主角,也是那个时代当之无愧的主角。
那一年,李大钊是早稻田大学的学生,陈独秀因二次革命失败在日本流亡,两人因这场声讨袁世凯的留学生聚会而相识,袁世凯的倒行逆施点燃了漂泊异乡的年轻学生心中积压的情绪,慷慨悲愤的革命者、新青年毅然决定回国。
“回国做什么?”
“救国。”
“怎么救?”
“不知道。”
今天的我们作为后世人,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农村包围城市,实行土地革命,广泛发动群众,支部建在连上,走社会主义道路,才能实现国家独立、民族复兴。但是,我们必须同样清楚地知道,这一条正确的道路不是知识精英在书房里坐而论道论出来的,也不是演说家在集会上讲出来的,而是历经了百余年血与火的锤炼,在一次次的失败与牺牲中闯出来的。
只有闯出来的,才能知道哪一条路是正确的。对于1915年的李大钊、陈独秀等人来说,他们还看不到多少希望,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
资产阶级领导的辛亥革命轰轰烈烈,但归根结底还是精英阶层的革命,是民族资产阶级与封建地主阶级的博弈与斗争,精英们觉醒了,民众,依然沉睡着。
当革命先行者为袁世凯复辟、张勋复辟的闹剧口诛笔伐时,乡村市井之间的老百姓至多能看懂一个“城头变幻大王旗”,庄士敦在《紫禁城的黄昏》中记录了张勋复辟时的北京老百姓的反应:“宣统皇帝在登基不到两个星期后,再次退位,回归隐居生活。那些飘扬在北京城的龙旗再次被认真地折好,以便有一天,如果皇帝再度归来,它们能再次挂起。”
当先进的知识分子们可以不事生产、坐而论道的时候,占了中国人口最大比重的劳动人民,却还要为一衣一饭这样的基本生存需要苦苦挣扎,甚至卖儿鬻女,这样的惨剧却是当时底层社会的日常。
不彻底的精英革命,救不了中国。
目睹了精英革命如何走向失败的李大钊、陈独秀终于意识到,要想真正地挽救濒临危亡的中国,就必须要唤醒作为大多数的普通民众,他们是农民、工人、贩夫走卒,只有将新的革命建立在这些他们参与的基础上,才能真正地将革命进行到底。
回到国内的陈独秀用西方的思想和文化——后来被他们称作“德先生”“赛先生”的“民主”与“科学”,创办了一本杂志,就是后来一枝独秀的《新青年》。
一个“新”字,旗帜鲜明地表达了这份刊物的价值取向和精神向往。这是陈独秀在他过去看到的失败中总结出的教训,他认为,“只有在中国人民,尤其是青年觉醒之后,只有在旧社会和旧文明有了根本的改变之后,中国才有摆脱军阀桎梏的可能,若没有一种新的出版物,这种解放是不可能达成的。”
后来声势浩大的新文化运动,也就此发端。当浅显易懂的白话文取代了之乎者也的文言文,当生动形象的白话小说取代了深奥枯燥的学术论文,当工人夜校、农民讲习所将文化与思想带给了底层的劳动人民,社会才能真正改造,民众才能真正觉醒。
此后的历史我们都知道,当这一切都准备就绪,十月革命万里之外的一声炮响,为中国带来了马克思主义,而巴黎和会的外交失败,则在中国社会掀起一场史无前例的巨浪。
陈独秀,作为一名学者,真理追求者,何错之有?
探路难,还是行路难?
陈独秀作为新文化运动的总司令,是探路者;而毛泽东是落实与哪个阶层联合,怎么走军事路线才能成功,是行路者。
一百年历史证明,他找的路没有错,虽然不符合蒋的要求,不符合胡适的要求,至少符合绝大多数中国贫苦人民的利益!
从为穷人谋解放的布尔什维克,到拒绝苏联的“中共保护苏联”的口号。他自始自终都是为国为民,是民族主义者。在付出了两个儿子的代价后,自认是造反者,而将第三子送到乡下僻难,隐姓埋名。出狱后拒绝蒋的拉拢,又拒绝向延安检讨。他是党的缔造者却被清除出革命队伍,他是面对苏联“长臂管辖”的最早觉醒者,却替苏共背锅,打为托派,永世不得翻身。如果他如大钊般早死,便是青史留名的烈士;他一辈子都学不会闭口不言的性格决定了他的结局,就算没有遗臭也已经遗忘,且牵连子孙。他是一个眼光长远的学者,但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一个学者出于减少流血的角度,主张温和斗争,毕竟谁也没长后眼,预测未来。而且他的两个儿子都死了,我相信监狱里的他也会后悔自己曾经没有那么坚定的拒绝苏共,没有坚决要求掌握枪吧。两个儿子都死了,他也没向蒋投降,说他是投降派,开除党籍,解放后子女受迁连。觉得有点过了。他只是一个想革命的学者,最后革命阵营不要他,反革命阵营要杀他。
他对中国文化的功绩,应该不亚于毛泽东吧。从无到有的探路更难,还是知行合一的行路更难?至少两者都同等重要吧。他搞思想启蒙,高举科学与民主的旗帜,打破几千年封建文化的枷锁,是新文化运动的总司令。毛、周等千千万万的青年学生都是在新文化运动的影响下成长起来的。
探路者在探索革命道路中犯的那点错误,有人可以继续上教科书,有人就要被开除党籍落入敌人的监狱。这不就是站队吗?谁能保证自己在历次政治站队中每次站对,比如叶?而唯有学者不懂站队,更容易被抛弃。如秋白、独秀。
剧作水平大概倒退了三十年。
但是不妨碍《觉醒年代》仍然是一部值得一看的作品。
尤其是像我这种对陈独秀李大钊蔡元培胡适等人物不太了解的观众,看完本剧,能对在民国初期蓬勃发展的新文化运动有一个比较感性的了解。
不过,我其实是被鲁迅出场的镜头吸引才真正开始追这部剧的。
人血馒头的典故,只要是读过《药》的人,看完这段戏都会有切肤感受。
新文化运动在这种国民群体性麻木食用人血馒头的背景里显得尤其重要。
陈独秀作为新文化运动的领袖,在本剧被塑造出了一种文化人的天真和执着,要打倒旧文化,要提倡全员解放思想的新文化,要“二十年不谈政治”,而李大钊,则被赋予了和工人阶级打成一片的重任。
巴黎和会山东要被划给日本的时候,陈独秀发现不谈政治不行,想要在当时软弱的国民政府撑起的中华民国下谈解放思想基本是个空谈,新文化运动虽然意在解放思想,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党支持,这种解放思想毫无实际操作空间。
所以中国共产党成立了。
这部戏把一群爱国知识分子的思想转变过程描写得很细致,这是我认为它值得一看的原因,而更有一些镜头剪辑手法走了一种快速蒙太奇切换,比如青年太祖出场的镜头,简直像一部隐喻极强的哑剧。
《走向共和》结局的时候是张勋复辟,而《觉醒年代》刚好和它做了衔接,陈独秀和李大钊一起进入北大供职的时候,正好遭遇了张勋复辟。
本来它们大概可以一起成就中国近代历史剧的典范,但是《觉醒年代》显然远逊色于《走向共和》。
我对《走向共和》里有一个镜头印象非常深刻:李鸿章在不得不去签署马关条约之前,在家中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一只三黄鸡。
对比《觉醒年代》里中国几位外交官在巴黎和会现场就像打了鸡血一般的愣头青表现,天壤之别。
《觉醒年代》剧本最大的问题是把那个年代的人拍得过于激情澎湃了,就好像每一次普通的对话都是在作革命演讲,旁边有无数个摄像机录下来要作证据一样。
二十来岁的大学生激情澎拜,三十来岁的老师们激情澎湃,五十来岁的校长还是激情澎拜。
不过有一个角色脱离了这种千篇一律,辜鸿铭。
辜鸿铭的那篇《中国人的精神》的演讲,简直全剧最佳。
“你们的辫子是无形的,留在心里。”
这部戏很多演员的表演都像在朗读,让人很出戏,但辜鸿铭没有,他简直就把一个精通八国外语但不肯剪辫子的清朝遗老形象活灵活现的表现了出来。
可惜他是一个戏份非常少的配角。
本剧还有一个巨大的缺陷是配乐,动不动就宏大的音乐起,让人时时怀疑时不时剧作实力实在太差演员实在没办法好好演出水准,只好让音乐来填充这种剧作上的弱势。
但是无论如何,仅仅当作了解历史的剧来看,还是可以一看。
腾讯爱奇艺双平台播出,但是跟随央视的播放节奏,时时停播,所以迟迟没播完,想看可以一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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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应景。毕竟经历过2020年,我国青年终于看清了国内资本主义和欧美帝国主义的丑陋嘴脸。是一次新的青年觉醒。
他们最早醒来,然后最先死去。
我不懂现在豆瓣的剧评都是什么标准 剧中的很多话都是引自原文 这些都是可以在文献中查到的 我们一直说对历史剧的拍摄要尊重历史 那现在剧本已经很考究了还需要怎么再尊重呢 还有说动物意向 蒙太奇的评论的 这本身有什么问题吗 电影 电视剧不使用蒙太奇是要回到固定摄影年代吗
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 ——鲁迅
合肥延乔路的尽头就是繁华大道
年龄越大越倾佩百年前为了国家民族的奋不顾身的革命者,他们才是最酷的年轻人,最纯粹的理想主义者,革命万岁!
太浪漫主义了!每个人都如此激烈愤怒悲切,但又满是火焰希望与乐观!未来的中国会好吗?未来的中国当然会好!画面台词剪辑表演,无一不精!红色宇宙,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100年前,李大钊就在长辛店对工人们高喊,要争取8小时工作制!
教员出场那一段的表现手法真的是相当厉害了。“遍地哀鸿满城血,无非一念救苍生。”毛润之就是一道光。
豆瓣上天天为了点p大点的事争来争去的,对于这种曾经发生在我国的思想启蒙运动的激情年代却视而不见,思想是一切行动的指挥和纲领,对于革除旧念的难度之大,及其种种那个时代并不如我们想象中的那样不堪,反之对于当下迷惘可能更有一点星火之意吧,这部剧是真好。
自己参与的,一定要五星
周树人出场那段,将他此生所揭露的一切通过短短几分钟展现得酣畅淋漓
觉醒年代,一语双关,以旧日之觉醒再唤今日之觉醒。
“今天的大多数青年根本无法想象,他们在政治课上死记硬背的那些他们自己根本不相信的东西,曾经真的被一群人当作毕生的理想信念去奋斗和牺牲。”
主旋律都拍这么好,那些家长里短的狗血剧可以自尽了。
建议纳入九年义务教育必看片单
他出场时,真的叫人泪目。他来了,他们有救了。
润之出场时的一段蒙太奇 让人惊觉 央视主旋律也能有这样的表现手段了?
清明节假期前开始补追这部电视剧,现已看到38集。如此现实主义地、细致正面地表现五四前后的中国觉醒历史,艺术地再现陈独秀、李大钊、蔡元培、胡适等一批历史人物的历史功绩,实属罕见!我这个年纪的观众都看得目不转睛、荡气回肠;更不要说对年轻人了,看了也应该是获益匪浅。就冲这个成功地再现百年前中国历史的成绩,就应该打五颗星!本剧在艺术表现上的优秀也令人敬佩。剧本好,演员好,舞美摄影好,导演更值得夸赞!我还没看完,忍不住先写两笔,希望没有观看或没有全看的人,快去看看这部好剧,你会大有收获!
直接五星,因为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闹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