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睡眠

想象的突出地位首先表现为使生活本身进入艺术品，进入欣赏的渴望。
                                                  ——狄尔泰〈〈诗的伟大想象〉〉

这是导演米歇尔·甘德瑞继《暖暖内含光》之后的又一部令人匪夷所思的电影，又一部区别于好莱坞叙事规则的徘徊于现实与梦境之间的独特电影，上一部《暖暖内含光》让吉姆凯瑞不用再张牙舞爪也能演一次严肃的电影，而电影中关于记忆的消除与对于真爱的守护之间的逃脱与追捕的巧妙的构思实在令人拍案惊奇，无论从叙事的巧妙与电影镜头的超现实场景，这部电影都当之无愧是当年的奥斯卡的最佳剧本。

在这个技术至上的时代，人的存在日渐变得模糊起来，在尚未认清自己存在的本质之前，技术时代汹涌而来的对于技术理性的崇拜，科学发明对于现实日常生活的影响已经开始对于我们正常人性的改造工作了，假如人可以连记忆都随意消除，那么他生命存在的证据又在何处寻找，假如连生命痕迹都无处寻找的话，那么人类的生存本身就是值得怀疑的，假如这整个世界都被一种虚无主义包围，那么生存的意义又在哪里呢？或许不断的对于生存意义的赋予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乌托邦，却是我们得以继续生存的强大动力，自然是有目的的存在，生命是向善的，学者约纳斯说，生命通过对自身的执着而认可自己。

然而就如同电影中的主人公史蒂芬一样，生活往往是无从选择的，当我们有一天开始回溯自己性格内向不善言辞的成因时，我们往往当时已惘然，弗洛依德告诉我们童年生活伤害的影响在如今的生活依旧投下巨大的阴影，可父亲母亲早就已经不再能肩负起我们成长过程的一切责任，混乱而恐怖的生活的合力促成了我们今天的自己。原本以为是一份充满着挑战与创造性的工作原来只需要贴贴日历上寄来裸体者照片名字的简单而琐碎机械的工作。整天焦头烂额得忙碌，几乎对于所有人而言命运就是如此，而缺乏行动力与掌控力的卑琐人生究竟救赎在何处呢？在电影中这似乎并不是一个沉重而压抑的命题，它伴随着主人公充满孩子气的想象力与奇妙爱情历程所带来的轻松被消解得稀薄的如同一丝烟尘，这世界的平庸人生，似乎变得并没有那么苦大仇深。

弗洛依德认为文学就是白日梦，麦茨认为看电影是一种浅度睡眠，比梦境清醒，比清醒时沉醉，几乎所有艺术家都表达过对于想象力的推崇，小波说人光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一个诗意的世界。对于这部电影的主人公是一个贴切的注脚，电影中所出现的一个个超现实的场景，让人惊叹于导演高超的想象力，这样的画面要不是心存童趣的人是无法展现的，让人回忆起曾经看过的一堆捷克超现实主义动画大师们的杰作，象史云梅耶等的作品依旧历历在目，史蒂芬在他的梦境中将他的刮胡刀变成了一只机械甲虫，爬到他老板身上瞬间将他老板变成了一个象《劳拉快跑》当中那个留着长胡子的经典流浪汉形象，从窗口一跃而下，推着垃圾车走了。而片中最令人赏心悦目同时天马行空的是影片结尾，史蒂芬和史蒂芬妮两人骑着布马在草地上奔腾，最后骑着马上了白船，一起驶向远方，在这个超现实的梦境中，这一艘爱情小船又要驶向何处呢？

爱情是永远的救赎港湾，在《夜宴》的残酷的宫廷政治争斗中它是青女的一句“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他，我不会，爱情不会。”在《无极》的诡异而无法逃脱的世界中，它是昆仑背起倾城飞向红日的明亮出口，爱情让独身者不再孤独，而为恶者放下屠刀，让卑琐者勇猛强悍，这一道济世良方在现实世界中被不断败坏却在电影的世界中仍旧充当着微弱的希望与光芒。尽管哈姆雷特在面对奥菲丽亚的时候同样进退两难在面对强大的国家机器意识形态的时候，它往往成了微末的献祭的牺牲品。而在这个沉默而平凡的生命里，爱情的救赎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了，只不过是睡前的一只手的温暖。

在笛卡尔之后，自然只是广延的物质，人只是思想的物质，面对人间的罪恶，自然无为，苍天无为，面对转瞬即逝的生命，这平庸而苦难的生活让我们急切得寻找出口，我们不得不从我们内部去创造一点生存的价值，一种想象的逻辑，一种爱的逻辑空前强大同时也是空前的虚弱，这是一部神奇而特别的电影，带有的法国电影独特的浪漫气质，高度的风格化之下，一个奇幻的爱情故事，似乎是在告诉我们，在这个波谲云诡的世界里，意淫爱情，也需要超常的想象力。

電影看到一半已經斷定，《戀愛夢遊中》會是我二零零六年看過最喜歡的電影。

女主角其實不頂美麗(也解釋了為何男主角第一眼相中的不是這位隔壁伊人而是她的好友)，但聽她說話軟軟的腔調，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性感。後來翻查imdb發現我早在十年前(！)就看過一套她主演的片子：當時沒有什麼人留意的Jane Eyre。

男主角嘛，容許我這兒插進一個爛笑話──除了整天在作夢外幾乎不做什麼。真的呀，電影中沒有說明原因，但男主角從小就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鎮日在無分界的荒謬和真實中遊走。觀眾跟隨著他的目光，幾乎也分不開電影哪一段是現實，哪一段只是他腦海裡意識在作祟的狂想曲。有些人認為這片子太亂了，我也覺得有點亂。但大概導演的目的就是要你覺得亂，這樣你不是更加能了解男主角的感受嗎。我們這些平凡人就是把夢境和現實分得太開了，偶然在電影中感受一下這種難辨夢境和現實，也挺不錯。

Michel Gondry明顯對「意識」或是「人腦活動」這類課題非常感興趣。前作《無痛失戀》中，他創造了「記憶消除」的科學服務讓主人公拋棄戀愛的記憶。今次片名開宗名義以「科學」命名，結果科學不起來，反而浪漫得很。看《無痛失戀》時，已然有一種冷冽的感覺：不是鋒利，也不是太溫柔，就是冷。電影的色調是冷的，對白是冷的，連Kate Winslet吟詩的語調也是冷的，出來卻是一種調和的暖。《戀愛夢遊中》比起《無》給我這種感覺更加強烈。女主角Charlotte Gainsbourg的冷調子，如同一塊冷玉，雖然冷，質感卻溫溫潤潤的，冷得舒服且吸引。

電影的動力(和笑位)幾乎都由男主角帶起，由他而起天馬行空的夢境情節，荒誕但永不走板，加上絕妙的視覺效果，想當然耳是其來有自──導演拍過無數MV，對處理視覺效果自然自有一套，難得是無需刻意擺弄鏡頭，出來的效果已然優美可人，童稚的綿花球和瓦通紙，營造出來的效果很童話，很夢境，更離奇地透著濃郁的詩意。那種詩意不是流於畫面的優美，而需要結合觀眾的想像力才能散發出來，就在你看著男主角橫看著床上那片小小的
絨布船
瞧那幾棵雪白的樹在上邊
隨風輕晃著圓圓小小的白葉子
隱隱感覺你的指尖穿過我的頭髮
來來回回地撫著
我們卻在草原上奔馳
就在那匹我偷偷潛進你家
拿走又修好的小金馬上
慢慢地接近那條流著玻璃紙的河
河上那艘絨布船
幾棵雪白樹在上邊
仍然輕晃著圓圓小小的白葉子

你說要讓這白船
在森林裡航行
尋找海
母親
我說
不如造一艘植物的諾亞方舟吧
把船都盛滿樹木
船下要鋪滿
藍和白的玻璃糖果紙
如同透明的海

米歇尔冈瑞超强的作者风格，与永恒阳光一脉相承手持自然光粗糙道具，给了本片低本创意的文艺气息与简单易行的想象空间，创造力得以大刀阔斧，现实与梦境交叉发展的叙事可谓前所未有的易读与流畅，这点塔可夫斯基费里尼甚至希区柯克都未曾将结构把握得如此简洁明晰，演员群体对两种时空的游刃有余至关重要，而跳脱的美术也是阅读零障碍的关键，不过本片对梦境的解构太过自我，因此形上层面的震撼力不如永恒阳光，剩下了荒诞的可笑和童贞的可爱。
生活化的剧情，童话般的创意，男女主角在《科学睡眠》中做着粗糙却浪漫的白日梦，手工艺爱好者一定不能错过这部布马行海的电影！

Michel Gondry颇有几分史云梅耶衣钵弟子的味道，硬纸板、布偶和各种恋物主义小玩意儿用得相当到位，定格动画的技法也娴熟有加。或者将他与老史并论，就像拿青春期男生比离异中年男一样不靠谱 - 骨子里并不暗黑，弗洛伊德式情欲同样缺席，叙事几无暴戾之气，而是洋溢着法国人一脉相承的温情脉脉，和那种十分精美的，对生活的淡淡绝望。比如那个年历，拿重大灾难做主题插图，“每个月份都有自己的灾难”，用鲜嫩水彩绘画死亡，真正是孩子才能有的创意。也许是因为少了极权背景，或根本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电影。
 
最后最后，Stephane说，只要你开口，我就不回墨西哥。Stephanie流泪，喊出声，你想要我怎样，你想要我怎样。Stephane沉默，爬上床，抱着绒布小白船，蜷成母体里的胎儿，Stephanie贴着他背后躺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同样一言不发。二人共骑玩具马，穿过朵朵棉花白云，飘飘欲仙，跃上绒布船，和船上找妈妈的森林一起，在蓝白塑料彩纸的海上远去消失。黑屏，字幕，梦仍继续，电影完在这里，迷人而残忍。醒来以后如何，千万别想。
 
还有那些甜蜜的令人心碎的，Stephane的求爱台词：Will you marry me when you are seventy and have nothing to lose? 以及I like your boobs. They're simple and unpretentious.

开场台词也不可不译：
 
欢迎回到Stephane TV。今晚的节目教大家怎样做梦。您看，关键在于精细搭配和丰富原料。首先，滴几滴胡思乱想，然后加入主料：适量记忆碎片和怀旧汁儿 - 这是二人份；稍微搅拌，放入love, friendships, relationships, and all those ships调味...
 
噗嗤一声，锅里升起可疑的红云 - 如此，梦境开始。

“听着，你扭曲现实的情况很严重。”
“你可以时常和很多人在一起，却感觉自己被遗弃。”
有点小迷人的Stephanie嗔着在大多数人看起来是那么不靠谱的妇女之友，当然也是个小男生Stephane。
歪歪高手Stephane着实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比如在浴缸里好端端地泡着澡，眼前的肥皂泡泡忽然啪啦啪啦嘭成了满缸的玻璃纸，然后是光着身子发骚的女同事莫名奇妙地献吻。Stephane说不行不行，我内疚，然后用蹩脚法文给Stephanie写便条。
亲爱的Stephanie。
Stephane从墨西哥来，父亲刚刚去世于癌症，母亲给他推荐了一份据说是很有创意的工作，于是他回到了家乡。可是所谓的平面设计就是在地下室里粘纸条。工作，同事，上司一切皆不如人意。歪歪大王Stephane于是在他夜晚的Stephane TV啪啦啪啦嘭出了一只大蜘蛛，把看不起自己鲜嫩水粉画日历创意老板缠成了长头发长胡子的丑八怪老头，窗外是满目满目的逐格动画做成的漂浮的纸盒大厦，同事皆拜倒。
你看他就是很享受这样歪歪情节严重的操控世界。
你可以叫Stephane歪歪高手，梦想狂热分子，看起来他就是个重度梦游症患者。拥有自己的乱搞工作室，电影的开始他就架着两台摄像机制作他Stephane TV的制梦节目。“关键在于精细搭配和丰富的原材料。首先，滴上几滴胡思乱想，然后，加入主料：适量记忆碎片和怀旧汁水——哦，这是二人份；稍微搅拌，放入爱，友情，和一些其他的关系进行调味……”
“但是我不想一辈子生活在公寓里。” Stephane在浴缸歪歪的一段，对光身子女同事玛婷这样说。
但是事情似乎出现转机。女猪脚Stephanie出现了。Stephane将新邻居Stephanie的钢琴撞翻至楼梯口。一开始的新邻居只是长着长头发和暗黑中模糊的面容。
实在是很相似的人，名字都相差无几。Stephane明明爱上了Stephanie却假借需要见到她只是为了她那个女友Zoey的电话。"Stephanie: so,how about your father? Stephane: ...my father...he's still dead..."一开始的每次对白都是如此勉强得没话找话。
但是相似就是相似。Stephane告诉Stephanie每种结构都会有它们的共鸣频率，摁对了钢琴的和弦化纤棉就会像云一样飘浮在空气里。Stephanie的房间里有按键是纽扣的电话，关在笼子里的大象被比它还大的螳螂敲了脑袋，她就是一个巧手的同样也是不靠谱的姑娘。
两个不靠谱的人一起，你可知道有多么好玩！Stephane将Stephanie的烟头丢到楼下，然后将过路的行人歪歪成被烟烧着了正准备打滚，Stephanie说我们可要救他吖，于是拧开水龙头，接了一盆的玻璃纸一股脑朝楼下无辜的好好的行人头上倒下去。“透明糖纸的混沌世界！”他们玩得很开心。
妇女之友Stephane就是神经触感比人敏感强烈，他老是幻想Stephanie是不在乎他的，幻想她甚至还有男友，Stephanie和男友在公司给Stephane庆祝的宴会上跳艳舞。可是Stephanie就是微妙他，就是想折磨他，他就是这样想的。
树洞里装满了他最恐惧的梦。这些感觉其实就是我们对周遭的不满，无力和自己的卑微感，逐格动画的幻想世界和Stephane每次痛快狠狠的对世界的操控，其实是我们回避型的人格障碍。没关系啊，其实有时候世界根本甚至不是我们所感觉到的样子。
“那我到底要怎么样？”
“呃……我不知道，或者摸我的头发，还有别的什么……”
Stephane爬上了Stephanie的床。在那里，他发现了自己要求她做的森林里的诺亚方舟，那是一只白色绒布的小船，上面种了白色绒布的小树。还有他送给她的一秒钟时光机，Stephane曾经用它耍赖两次拥抱Stephanie，他很满足地睡着了。
“你要去修补你的牙齿么，算了，也许没有牙齿对blow job会比较好……”
几分钟之前还在对Stephanie说这样粗鄙话的Stephane重新进入了Stephane TV的电视节目，在那里，他和她乘着灰色张翅膀的布马，那是Stephanie被放大的手艺，飘呀飘呀，天上是大朵大朵的化纤棉，他们飘到了森林里的诺亚方舟上，森林里的诺亚方舟由玻璃糖纸的小溪流入玻璃糖纸的la mer，青草地仍在身边。
Stephanie摸着Stephane的头发。
“你还要回墨西哥么？”
“额，不会了。”睡梦中的Stephane这样答。
好吧好吧，我坚持认为，他们没有告别。

一部片子－－《睡眠科学》，集合了一大把我喜欢的元素：两个我喜欢的演员Gael，Charlotte Gainsburg。前者是墨西哥的国宝，从《你妈妈也一样》，《爱情是狗娘》到《不良教育》，《国王》，《摩托日记》，再到现在的《睡眠科学》，基本上有他出演的电影我都看，而且每一部都喜欢。在《通天塔》中，他虽然只是群戏中的一部分，但也不叫人失望。去年嘎那，见到了本人，个头不高，也不是大星星的架势，但眼神里就是有那种让人着迷的地方。这样的演员才是我心目中的好演员，好榜样。
而Charlotte Gainsburg更是有来头，爸爸是Serge Gainsburg，妈妈是Jane Birkin，两人都是六七十年代的风云人物了。关于Serge Gainsburg的故事，建议google一下，法国歌坛六十年代以来一批大美女中，至少有三成跟他有所瓜葛。六七十年代是法国开始效仿美国的时期，但是Serge Gainsburg却坚守住了法国本土的一块地盘，基本上属于传奇人物。其母Jane Birkin也是出了名的美女，唱歌也一流，还客串过电影，著名的《放大》中就能看见她。Charlotte本人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绝对是我喜欢的类型，有感觉。Charlotte的唱片《5：55》也是去年我最喜欢的唱片之一，AIR是制作人，整张录得特别干净、舒服，虽然有大量英文歌，却掩盖不了浓浓的法国味道。
两个演员都说了那么多，接下来，一个我喜欢的导演Michel Gondry。如果是有心人，可以在很多大牌歌手/乐队的MV上见到他的名字，Bjork，Chemical brothers，daft punk，beck...还有一些大牌的广告片，LEVI'S，S打头的那个VODKA，GAP，worldlink...去youtube上面搜一搜他的名字，就能知道这个人有多厉害了。我最欣赏他的地方就是，此人从不用3D，而是用各种看似陈旧的方法作出了各种特技效果。这个路子，就跟放着各种软件和新设备不用，偏用老的合成器和Analog做歌是一个道理。怀旧，有质感，作品中更多透出的是人而非机器。而且此人绝对是脑子里乱飞的类型，这个去看看他拍的片子就会被镇住。
再者，《睡眠科学》整部片子讲的都是梦境和现实的交错，特别符合我的看片趣味。
  还有就是片中的音乐特别精彩，记得前段时间写剧本的时候就一直放着电影原声听。音乐的出入都非常微妙，不抢风头却环环相扣，十分到位。惊喜也有，那就是用了一首地下丝绒的歌，不过给改装了一下，Gael穿着动物套头边打鼓边唱，百看不厌。
电影一开头，就是Gael在他梦中的一人电视台忙活，从编辑到摄影到配乐到主持，全是他一个人。具体的内容就不说了，希望大家能够亲自去看。
  我想导演应该是对Stephane/Stephanie这个名字有特殊的感情，在他之前那个叫做lettre的短片中，男主角也叫Stephane。那个短片里，Stephane是个喜欢摄影的小男孩，他拍下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夜晚关上灯，默默等待底片显像。整个假期，他都在等那个女孩的来信，却没等到，再次见到女孩的时候，那个女孩只是淡淡对他说，其实我喜欢你哥哥。也有可能，《睡眠科学》的Gael扮演的角色就是那个长大了的小男孩，每天在梦境和现实中出入，分不清界限。
影片中有许多充满意味的画面，巨大的手，各种小发明，塑料纸做成的水，纸壳汽车...所有的一切都让人觉得童心未泯，就像海报上说的那样：close your eyes,open your heart（闭上眼，打开心）。
  这部片子给我感觉就好像一首地下丝绒的歌，并不激烈，并不耀眼，也不尖锐。它就像老房子里面的一台旧琴，阳光偶尔落在琴键上，按下去，声音有些颤抖，略显笨拙，但直入人心，总能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