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电影《夜半歌声》是在我上小学时,74年,家母因事得去河南的平顶山呆上一段时间,就让我在武汉工作的小姨那过暑假。那时小姨还是个姑娘,就带了我住在集体宿舍,当时有位很会讲故事的小阿姨,是她们一向推崇的故事高手,在晚饭、洗漱后,就在门前的树荫下以听她讲故事来渡过武汉那著名的悠长而闷热的夜晚。这位小阿姨的故事也真是叫多,不论是什么都能让她讲的有声有色,我们听的是津津有味。她的故事来源很杂,有世界文学,史学名著,有中外老电影,还有当时盛行的,在青年人中流行的手抄本。在我日后长大点后,有了阅读的爱好后,才能依稀地在回忆中分辩出她所讲的那些故事的原始之源。其中印象最深就是这部《夜半歌声》,《夜半歌声》被称为“中国最早的惊悚片”,据说当年公映时吓死过观众。现在看来这位修养颇高的小阿姨无疑是位音乐爱好者,她虽没唱这部电影的主题曲,却很在描述这首主题曲的音像画面时,真可谓是绘声绘色,吓得几个胆小的小阿姨一个劲直骂她死鬼。可以说,正是因她的这番极其出色的,独具特色的表述,那影片恐怖的氛围极其成功的感染了我,虽也在当时吓得个半死,以致过后的几日在朗朗睛空下偶尔看到路边草丛中有蛇出行,立刻想起那小阿姨所言的,歌声一起,那在深夜水边草丛中,在惨白月色下慢慢爬行的花蛇,顿时不由毛骨耸然。正因为恐惧,反倒对这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80年代初,在湖北阳新的军垦农场进行测图工作时,意外地发现农场商店竟有一盒三十年代的电影歌曲精选的录音带,上面就收了这首插曲,并特别声明是原声原唱。那盒录音带要价6元,但对当时月薪才三十多元的我来说也足让我犹豫了数日之久,最后是在临离开此地时咬咬牙找人借钱买下了这盒录音带。这盒出版社不明,用现在的眼光来看,此带纯属盗版无疑,但所收录的曲目,首首是三十年代有名的电影金曲,其中那首《夜半歌声》。现在我在听过多种不同的演绎版本后回忆起来,能肯定的就是盛家伦原唱的版本,音响效果极差,记得歌声响起时,我们就坐在那秋风乍起的湖畔,月色惨淡,满目苍茫的烟气弥漫在天地间,几簇树丛,几丛芦苇,远远的港湾上横了一歪歪的小木板桥。我们无以反顾地沉浸在那沙沙的岁月之声里细听,时断时续的歌声悠扬、委婉、凄厉、悲怆,几只被惊起的夜鸟的双翅扇起冷风果真气氛诡异,魅影重重,一叹三咏,肝肠寸断。
上海电影制片厂也曾于1985年大张旗鼓地重拍过此版,音响效果和画面质量有了质的提高,但那被删改的仅有二分来钟的主题曲,让张建一那纯正的美声唱出来,多了许华丽,少了沧桑,更不敢谈诡异。在我的印象中似乎就不属于真正的《夜半歌声》。
1995年,著名香港演员张国荣又重重拍了这部电影,张国荣本人就是位有名的歌手,他亲自演唱的港版《夜半歌声》的主题曲,更是重新起炉换灶,在当时的青年人中却是传唱一时,却是与原版的《夜半歌声》更没了一点半系了。
前些年,在无聊之际翻看了些闲书,着重地了解了一番在历史上名显一时的“二流堂”的来龙去脉,意外地了解到原唱者盛家伦的一些日常生活点滴,不由让我破颜开怀,此公真乃是一等宝物,很是对我的脾气。这位盛家伦先生(1911-1957),广东中山人,作曲家,因病盛年早逝。从吴祖光笔下的回忆看来,盛家伦是个颇为特别的人:“盛家伦学贯中西、堂堂一表,永远西装笔挺,打着领带……他是个鲁男子,只有男朋友。对于女性,他从来无动于衷,多少个好事者、好奇者热心地为他作过介绍配偶的努力,但都以失败告终……他在高兴时喜欢吹口哨,吹得十分轻盈、流动,很好听。”
此公一生未婚,唯爱,书,吃,史。留下了不少佳话让后人一窥名士派头与丰彩。据说虞静子有一次请他吃饭,她烧了一只鸡,大家都吃得很有味,盛家伦吃了一口,立刻吐出来:“死鸡。”那鸡果然是死后再加工的,这不免使大家感到惊讶和叹服。
在上海的时候,有位年轻的女实事业家,对他狂热地单恋,约他参加舞会、看戏,甚至听音乐会,他都是一个“不”字。后来知道了诀窍,叫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只请他一个人。他来了,二话不说,举箸便吃,但只是蜻蜓点水似地吃了一下。吃毕,他开了口:“嗯,不错,营养够了。”拿起大衣,拜拜。后面一个娇嗲的声音追来:“家伦呀,家伦呀!”他很客气地加了两句:“再见,再见。”
他除了吃美食,议论天下大事,以及一些非常必要的事花时间之外,他所有时间都用在看书。重庆的夏天,就像蹲在大火炉旁,人们都找个阴凉的去处。一次他全身脱光仅留一条三角裤,靠在“炕”上看书,他似乎看得入迷了,有个女明星进来,他没有发觉。女明星坐在他身边,他还是不知道。女明星用手轻轻地在他的滑如凝脂、柔若无骨的胴体上抚摸着,他仍未感觉到,一直到读完一篇,他突然放下书,瞪着眼睛,全身登时白中带青从上往下直至脸上,倏地变成玫瑰色,同时用高亢的声音河道:“干什么!干什么!”女明星一惊,花容失色,捂着脸抽噎着飞奔出门。
最让人捧腹不止的则是,这位爱书的盛先生在书上的秩事。盛家伦爱书如命,在几经颠沛流离之后,回在北京那个被叫做“二流堂”的楼上数百尺的房间里,全是堆积如山的书籍,更不要说他在抗战前的藏书了。那时他不光买、借、拿、看、竟然还偷。上海南京东路沙逊大厦楼下有一家洋人的大书店,他可以站在书架前看一整天,站得太累而觉得书又太可爱,爱不释手,他便把书带回家,美曰其名为;带回家去看。当时有一说:“偷书不算贼”。有一回,他遇到一个书呆子、穷教员,胆子太小,不敢下手。在他怏怏地走出书店大门时,家伦把他不敢下手的那册洋书塞在他手里,那人对神偷手的感激之情是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公一生唯为这部1937年版的《夜半歌声》配唱过这么一首插曲。也是现在仅存的唯一录音资料。查找了一些资料照片细观,倒也可称为儒雅魁伟的奇男子。倾听他这唯一的录音,再联想到他活灵活现地生存在同龄者的记忆中,那样的生动,这种长存也足让我们这些后辈不由为之感叹,感慨不止。
第29届法罗岛电影节第5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主竞赛单元的《夜半歌声》,下面请看场刊影评人的评价了!
果树
兩,怪脸,歌声,非常有氛围。演员的台词腔调有点让人难受。
不肯蓝
「歌剧魅影」的不成功的在地化试验,革命元素加得相当生硬,停留在空洞的口号与自我陶醉的“热血”形象上(演员生硬的台词使其更单薄);歌剧作为重要组成部分,影片的声音使用却极其糟糕,令人头痛的喧闹。
松野空松
6.2 碍于时代,没有在爱情和革命发展出新潮的感觉,很古板,这个时代的华语片,受限的主要不是画面技法,而是思想
在这时期的代表作品《夜半歌声》中,他以军阀时期一个革命者的命运和爱情故事,揭露了军阀势力对革命者的迫害,描写了革命者的坚定意志和对青年一代的感染。
影片以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为背景,有鲜明的反抗封建势力的主题,虽然落入个人复仇的局限中,但是也暴露了封建恶势力的罪恶和凶残。
影片以恐怖类型片的面貌出现,在技巧上学习了好莱坞恐怖电影的很多手法,通过悬念的制造和光影的渲染,的确具有很强烈的视觉效果。影片音响音乐效果也十分切合故事情节的发展,总体情节和氛围十分完整。
这部影片还是电影公司进行商业化宣传十分成功的最有代表性的案例。在进行影片宣传时,公司策划出此片广告曾吓死一位妇女的宣传口号,从而吸引了大量观众踊跃观看,造成了市场轰动。这在当时的中国影坛是十分罕见的电影商业宣传手段。编导马徐维邦也因此被誉为“恐怖大师”。在中国类型电影的发展中。这部影片具有重要的里程碑意义。


图文版请点击“宋丹平(萍)”(1937年马徐维邦编导作品中为“宋丹萍”;1995年于仁泰编导作品中为“宋丹平”)是电影《夜半歌声》的主人公,这部于1937年问世的电影轰动一时,在此后的六十年间又三度被改编并搬上大银幕,足见它的持久魅力。我想,《夜半歌声》的吸引力有一部分源于一则流传甚广的说法,即“此片是中国版的《剧院魅影》”。正是这一种说法使《夜半歌声》这个片名第一次走入我的世界,我想要观看的初衷其实是想更多地了解关注已久却难得一见的《剧院魅影》。
《夜半歌声》的价值,在不同的时代里会得到不同的解读,不同境遇的观众会产生不同的感悟,有人上升至专业的角度来剖析电影元素的象征含义,有人则流连在剧情故事里体会人物的悲欢离合。我便是后者,也许是因为我接触这个故事远早于接触社会,所以我从观影中收获最多的并非启示,而是主观的感受,尤其是对主人公“宋丹平(萍)”从天使到“魔鬼”的坠落所产生的唏嘘。
影片中的“宋丹平(萍)”是一位集美貌、才华和高尚人格于一身的杰出青年,近乎完美的形象为他同时引来了进步人士的爱戴与封建恶势力的嫉恨,他在守卫触及对立阶级利益的恋情时表现出的不屈与执着,竟为他招致强酸袭面的厄运。当他确认自己曾颇为爱惜的容貌已成了惨不忍睹的魔鬼模样,他自知此生再“无颜”与恋人相见,便决心以“死亡”来回避这个成就了他又毁灭了他的世界。然而,“憔悴支离为忆君”的恋人与未竟的理想又令他无法断绝与现实的来往,他便开始逢夜深人静,在废弃剧院的深处,用依然动人的歌声来安慰失魂落魄的恋人,于是便有了“剧院魅影”的传说……这个传说为他吸引来了后生才俊们,使他得以在“暗处”物色够格的继承者来完成他的“理想”……
宋的“理想”其实是一个包裹着“传承发扬”外衣的阴谋 ,他苦苦寻觅的“继承者”实际是他为恋人所捕捉的“替代者”!他在被传说吸引来的年轻人中寻找着与他本人尽可能相像的人——容貌出众、德才兼备——通过他亲自调教演唱技巧与表演风格,将之培养成足以以假乱真的“再世宋丹平(萍)”,最终送到思君成痴的恋人身边,让“替身”代他去“圆满”飘零的爱情。
宋的爱情故事是感人至深的,他为了所爱之人,甘愿终日在黑暗里忍受着悲惨命运对高贵灵魂的拷打。作为一个恋人,他所做的一切堪称伟大。然而,他的做法对被他诱导的后生而言,是公平正义的吗?无疑是自私的,我想,这也许是曾经美好的自我,遗留给他的主观思维所致的。
由此,对宋在被毁容前的完美人设可见一斑。在三〇年代版本的影片中,“宋丹萍”是一位唱作俱佳的青年革命志士,他志在用激昂的歌声唤醒人们的革命觉悟,并以演员的身份掩护自己秘密进行的革命工作,他的生命是爱情与革命事业;到了九〇年代,又一次出现在银幕上的“宋丹平”与时俱进地摘去了“革命志士”的标签,并在原有的“音乐家”、“剧作家”的设定以外多加了“建筑师”的身份,尽管没有了“崇高”的志向,多元的艺术造诣却令人物形象更加饱满,此处,他的生命是爱情、艺术成就与拥有前二者的自己。
两个版本的影片都可以从人设的细微之处观察到,宋不自觉地以骄子的视角审视着自己与世界,这般自豪给了他足够的能量来抵抗世俗强加在他“戏子”身份上的鄙夷,从而在混沌的时代里为理想而抗争。
九〇年代版本的影片中,“宋丹平”被毁容前的人设溢美空前,原版故事中已然卓越的设定,此处被包装得更加闪亮,他也随着膨胀的美好形象而“自视更高”。片中有一处情节:梳妆完毕准备登台的“宋丹平”,在欣赏完镜中自己的迷人扮相后,一时兴起,翻阅起了梳妆台上厚厚的一摞歌迷来信。他拿起最上头的两封信端详起来,第二封信因为在封文中多加了“亲爱的”三字而成为他的首选。可怜“亲爱的宋丹平先生”还没有把这封信读完,厄运便降临了,而被他拿起又放下的第一封信,正是危在旦夕的恋人写给他的求救信……
在匿身剧院的日子里,惨淡的生活把他原来的自信风化成了孤傲,在罕有的与人的交往中,他寡言却很强势。当被他选为“继承者”的年轻人得知自己被利用而怒斥他自私之时,宋的态度更为专横,加剧了两人矛盾的升级,然而,最终他还是回归到正义的思路上,帮助年轻人抵抗恶势力的迫害。艺术家的脾性在这位“宋丹平”的身上得到了鲜明的体现,浓墨重彩的个性刻画使人物格外立体。
回顾三〇年代的《夜半歌声》,全片弥漫着旧社会里笼罩着黎民的“愁云惨雾”,弱势的人们仿佛很难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飘絮般的命运任人摆布。同时,激进的态度也贯穿始终,就连片中出现的舞台剧,也都以“革命斗争”为主题,呼应着势同水火的对立阶级间不可开交的矛盾。影片尾声,当消失多年的“宋丹萍”再度现身人前,不明真相的群众将眼前面容可怖的他视作“妖怪”,一路呼叱追打,纵火焚烧,直至他被逼投江。相比主人公被毁容后的骇人面貌所带来的感官刺激,这些无可奈何的社会惨状也不失为一种恐怖。想必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这样一部电影一定是极富代入感的吧。
比起最终被逼投江的“前辈”,于仁泰故事中的“宋丹平”则幸运一些,当再度在公众面前亮相时,面目全非的他很快被重新接受了,并得到了人们的同情与支持。这样的安排实际反映了九〇年代人们的普遍价值观,愚昧和野蛮基本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世界和事物的较为健全的认识。此处,“宋丹平”在舞台上演绎的剧目也顺应潮流地变成了爱情故事,一出意味深长的戏中戏——《罗密欧与朱丽叶》。于仁泰以九〇年代的手法来讲述二〇、三〇年代的故事,原版故事里的民族忧患意识与主观批判情绪被很大程度地隐去了,深受西方文化熏陶的他,在片中着力描绘主人公的爱情悲剧,以此来客观反映时弊。
于仁泰所塑造的“宋丹平”不再是“苟利国家身死以”的革命者,而是在当代社会享有极高声望的艺术家,一位以浪漫胸怀拥抱世界的完美主义者!在被毁容粉碎了未来之后,革命者“宋丹萍”仍无时不刻地希冀着通过自己的作品来鼓动大众推翻恶势力,从而为自己雪恨;艺术家“宋丹平”则不仅仅是一个蓄势复仇的“魅影”,他所受到的折磨更多是来自一个完美主义者的自我价值的失落,因为世间没有一种代价能够弥补他的损失。
四度登上银幕,共六部影片,我观看过的仅有三部,分别是1937年马徐维邦导演作品、1985年杨延晋导演作品以及1995年于仁泰导演作品。1941年上映的《夜半歌声续集》以及六〇年代初邵氏出品的两部作品至今未有机会看到。仅凭着对三部作品的观感所萌生的这些对《夜半歌声》和“宋丹平(萍)”的思考一定不会是足够客观、深刻的。然而,我固执地认为,就艺术价值而言,1937年马徐维邦导演作品与1995年于仁泰导演作品是迄今所有同名影片中最好的,由金山与张国荣分别饰演的两位“宋丹平(萍)”将会成为经典!
马徐维邦的《夜半歌声》令我对那个时代的电影有了全新的见解,人物的设定、情节的走向、拍摄的手法、剪辑的技巧以及由田汉与冼星海两位大师联袂创作的电影插曲等等,都令我对那个时代里电影人的高度与深度深深折服!受限于当时的拍摄技术,演员们没有太多的余地来表演心理活动,无论多么复杂的情绪都只能依靠台词、动作与表情来表达,所以不得不做得夸张些来表达尽致。影片中演员们的表现都非常生动,将所要表达的很明确地传递给观众,尤其是饰演“宋丹萍”的金山,片中他“露脸”的戏份并不多,大多是毁容以后戴着特效面具或是整个人藏在黑色的连帽大斗篷下,而他就受困于这样的造型,通过台词、动作以及狰狞的笑声,将被毁容后心态扭曲、性情乖戾的“宋丹萍”演绎得十分可怕又十分可怜。片中有一场戏令我印象深刻:宋被恶人用强酸淋面后暂寄友人家中休养,当头部被纱布完全包裹的他听到了别人转达的来自恋人的热切问候,激动得不能自已,深情地承诺道要在康复之后更加爱护自己的恋人。金山把对白讲得抑扬顿挫,情意款款,即使在这个镜头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观众也完全能够感受到“宋丹萍”当时的心情。紧接其后的是卸下纱布的时刻,当他站在镜前看到镜里映出的“魔鬼”,他崩溃地连喊了七个“不”字,七个“不”所包含的情绪与表达的节奏都不尽相同,这一串呼号撼动人心。
在于仁泰的《夜半歌声》中,坐镇拍摄的是之后的奥斯卡最佳摄影奖得主鲍德熹,创作配乐的是知名音乐人鲍比达,片中的三首插曲是由主演张国荣作曲。三首插曲分别以“相恋”、“分离”和“永恒”为内容,应和着影片的剧情走向,渲染了影片中温柔哀婉的爱情主题。这些隽永的爱情挽歌,使片中“宋丹平”的艺术家形象更加深入人心,也使影片与张国荣所饰演的“宋丹平”在观众的记忆里留存得更久远。
金山与张国荣都将自己非凡的艺术积累献给了“宋丹平(萍)”,他们所饰演的“宋丹平(萍)”也已成为华语影史上经典角色的楷模。或许在某一个时空,两位“宋丹平(萍)”正隔着半个多世纪的岁月遥望彼此,惺惺相惜。金山的“宋丹萍”前无古人,张国荣的“宋丹平”也许后无来者。
从踌躇满志到一无所有的悲剧人生,为“宋丹平(萍)”这个人物镀上了艰涩的传奇色彩。我想,他的“被毁容”象征的是阶级矛盾与社会风气对自由灵魂的残酷打击。其实他的悲剧不局限于二〇、三〇年代,任何时代都会有“宋丹平(萍)”,未必要身体发肤受损,环境对自由的束缚即是一种打击吧。
在看完《夜半歌声》之后,我对《剧院魅影》的期待更高了,然而,当完整看过《剧院魅影》之后,我发觉似乎除了“剧院”这个元素之外,《夜半歌声》与之再无雷同之处。由于《剧院魅影》的故事诞生在前,所以我相信热衷神怪故事的马徐维邦可能从中获得灵感,随后创作了《夜半歌声》,而“《夜半歌声》是中国版的《剧院魅影》”这一说法,我已不再认同了。
孙莉在本剧中扮演一个新加的人物,她从小寄养在大S家,和大S亲同姐妹,而她和大S之间的姐妹情也是本剧展现的重点之一。孙莉告诉记者,第一天拍戏的感觉不错,现在正在慢慢找状态,而她扮演的这个女孩是个内心更为复杂、矛盾的人物,在性格上也更泼辣一些。
除了新加入的人物以外,在新版的《夜半歌声》中将原有人物作了填充,电影版中黄磊扮演的角色由新人袁弘扮演,而刘璇则出演他的女朋友。袁弘告诉记者,他扮演的人物与之前的相比会更有艺术气息,而刘璇扮演的女友则是一个更侧重现实的人。
对于黄磊来说,这部戏有众多特殊意义——这部电视剧正好距当年他跟张国荣拍摄电影《夜半歌声》整整10年;他和妻子孙莉都在其中参演;也正是在《夜半歌声》的制作期间,妻子孙莉怀孕了。黄磊说,开始筹备这部戏的时候,张国荣还没有过世,结果第二年4月就出了那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在拍摄这部戏的时候,黄磊觉得必须用某种方式表达一下纪念之情,所以该剧最终用了张国荣的《夜半歌声》做主题曲,希望观众看着电视剧也能回忆起当年那部电影《夜半歌声》。
宋人设是话剧演员,被毁容后即使话说得很慢,依然听不清台词,和小欧各种夸自己是革命战士,但实际也没啥贡献;作为战士就被被毁个容就崩溃不已,毁容脸确实吓人;自作聪明骗霞妹说自己死了,把霞也弄崩溃了;道德绑架小欧帮自己继续骗霞,自以为是撮合欧霞,发现欧有爱人后翻脸,欧本意是安慰霞,又没答应真的与霞在一起;宋低估了如果一个女性真心爱一个男性,与容貌相比更在意的是他还活着。全场人设最佳是绿蝶,真心爱小欧,不因为汤俊是地主而攀附,最后为小欧挡枪而死,无形之中真的促成了欧霞,欧在蝶死后没有给镜头,反而在安慰霞那里戏份过多,编剧把欧最后也写渣了,蝶的炮灰之死太惨不值。宋是间接害死蝶的凶手,蹲在更衣室明明看到汤在占蝶便宜,一点不帮忙,如果不是欧及时赶来,蝶就被汤掐死了,宋为了报被汤毁容的仇才和汤扭打起来。
糙得很,节奏缓慢,表演生硬,滥用音乐。确实不甚恐怖而是一个左翼电影“革命加爱情”式的故事,也并没有特别使用表现主义式的布光。某些主观镜的使用还是有些电影化意味的。重要之处在于1)类型片尝试,2)那些社会文化含义。
麻麻小时候在电影院看过,说看完不敢一个人回家,所以选择了白天观看,尽管有心理准备,毁容后的形象还是给吓的差点把小电推到地上。。。。ANYWAY除了吓人剧情内涵神马的就乏善足陈了。。。。
化妆和灯光有点表现主义,台词有点好笑,腔调有点让人看不下去,但总体是OK的
被汤俊迫害的戏子宋丹萍,硝酸水毁了容,躲入破园一躲便是十年,十年后,晓霞还在盼着丹萍,丹萍还在夜夜高歌,是思念,是苦楚让他人鬼不分,而汤俊还在强拆鸳鸯,本片之吓人,一是映在墙上的巨大黑影,一是金山糊着烂泥的面庞。
表现主义电影中国化的杰作,国产CULT片之始,甩开于仁泰版本好几条街
镜头剪辑叙事的技巧略显初级,也较拖沓,到后半段明显要好一些,其实剪到90分钟左右会更合适。男主革命党的设定加的不够自然,显得是硬添上去,拿掉后根本不影响剧情,限于当时年代需要要有口号宣传。
“马徐维邦运用诡异乖张的视觉影像,效法西方恐怖片手法,拍出了极尽恐怖妖异的气氛。影片有明显的德国表现主义痕迹,擅以音乐配合电影节奏,烘托气氛,用光尤其高明。尤其是影片中的高潮戏,女主角得知男主角已死后,运用颠倒错乱的运镜、变焦和剪辑,拼合成一部黑暗的华彩乐意,在当时极具革命性。”
纵使粗糙,马徐维邦仍为中国电影开创了一个新类型,而本片的化妆、布景等在同时期作品中都有着里程碑式突破,即使它的恐怖程度被这个个人复仇故事削弱不少,以及受意识形态和当局政策制约只得戴着镣铐跳舞,但给我的震撼依然比肩《诺斯费拉图》。现在言不恐怖,穿越到80年前坐在电影院看这部片试试。
非常西方古典悲剧味道 不管是小霞衣服的褶皱还是背后柱式庭院都很古代希腊风格 中间还插了一段极其美妙的古典吉他 还有一开场雷斯庇基的古典风格舞曲 看得出马徐维邦审美很西方 部分窗户镜头以及详略像支线但表达像主线的青年运动倒是很本土 不过结合起来真的裂隙蛮大 不是太成熟的作品 冼星海作曲的是那个《热血》?不咋出彩 片子音乐铺的也太满 生搬中西 不少桥段蛮生硬的 最后桥段宋丹萍的bgm是G弦上的咏叹调(?) 也感觉不咋搭...表现主义的风格不大纯粹 构图自成一派还是蛮令我惊讶
革命文艺爱情恐怖片。作为中国版歌剧魅影式故事的滥觞具有一定的影史资料价值。就作品本身而言,节奏较为混乱,表演太过戏剧化,宣教痕迹太重,难为今日观众所喜。喜欢的台词:难道我的革命事业被发现了?不,是我们的事被发现了;我来请你已经是看得起你的人格了;我靠,我靠我的……
主要设计是加了革命线进去,但是整体还是不行的,分都加在对于中国电影的历史意义上。
还可以么,少了浪漫主义,多了geming色彩:)
左翼表现主义。尤以构图、角度、场景而言,非常明显的“德国表现主义”手法。结构太戏剧舞台化,文本简单而炽热,是那个时代对自由爱情的歌颂。剧本归功于田汉的改编,在音乐方面,马徐维邦找来冼星海担纲作曲,使得本片的三首插曲《夜半歌声》、《热血》和《黄河之恋》都传唱一时。在1937年,自然难免粗糙,但影史留名,在上海创下连映34天场场爆满的记录。《夜半歌声》标志着恐怖片作为一种类型电影正式登上了中国电影之林。应当说,从《夜半歌声》开始,恐怖片才真正作为一个类型在中国影坛被确立了。7.6
全片夜戏占八九成,偏偏画面对比度极差,几乎就是一片黑里间或出现一张白脸,细节完全看不清,恐怖就更谈不上了,表现主义如今看来很搞笑,尤其是让一帮咬舌子还有口音的演员诗朗诵一样的革命念白,太喜感了,我忍不住录了几段
其实就是中国版的卡西莫多 但竟然还能听到萨蒂 巴赫他们的曲子 很意外 不过霞妹这个人物还是很有震撼力的 3.5
號稱中國影史第一部恐怖片,看得出來受德國表現主義影響很深。表面用愛情來包裝,裡子卻是政宣電影,坑爹啊!還有那鐘樓怪人,該不會就是他嚇死了人吧...
剧本是真的牛掰,难怪后面翻拍了两次。宋丹萍与李晓霞这一堆苦命鸳鸯被恶霸汤俊活活拆散,人鬼两隔,谁知道多年后孙小欧的出现,让宋丹萍找到了替身,却不知又是一个痛苦轮回。最终剧情的导向并不是简单的复仇,而是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从恶霸猖狂致人间如鬼域来反应出这世间的险恶,唯有革命,彻底改变社会的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才能扫清魑魅魍魉,还浊世清净,否则宋丹萍的悲剧轮回将会不断发生。马徐维邦只此一部电影为人称道,其他片子大多追求形式恐怖,没有扎实剧本,多为失败之作。这部电影的剧本是找了田汉来,田汉作了一次彻底的修改,才有这般效果。马徐维邦潦倒一生,可若没田汉相助,恐怕很容易淹没在民国导演之中。因此,一个导演若没有深厚的编剧功底,技术再强,也是枉然。剧本永远是电影核心,其他不过相辅相成。
看完1995年张国荣主演版,再来看看1937年马徐维邦导演版。虽然以我现在的眼光来看,这部电影拍摄挺粗糙、也没那么“恐怖”(毁容后的宋丹萍露真相时,颇有些《象人》的感觉),但偶尔看下这样的黑白老片也别有一番滋味。—— 孙小鸥对李晓霞说:“(宋丹萍)他现在被汤俊打死了……”应该是演员说错台词了,原话应该是:“(宋丹萍)他现在把汤俊打死了……” —— 孙小欧:李小姐,过去已经过去了,同时,丹萍的牺牲给了我们极大的教训,我们就应该更加努力去奋斗,打破这黑暗的势力,为大众来争取自由,完成丹萍一生未了的志愿。
表现主义风格左翼男男版歌剧魅影+基督山伯爵[呵呵你就鬼扯吧= = 结尾有联想到大都会
德国表现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