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一场游戏一场梦
《戏梦巴黎》的另一译法是《追梦人》,在我看来,此处的“戏”有戏剧和游戏的双重意味,它们的相通之处在于,只有在乌托邦之中才会获得勃然生机。就像杀手莱昂的那株植物,之所以一路葱郁,是因为它从未经历过真实。
交待马修出场的长镜头蛮卖力气,马修也的确没有让人失望,有几分莱昂纳多的脸蛋,只是腰臀稍显夸张,步履间隐约流露出女性的绰约。伊莎贝尔看中他的一点是:“双唇好诱人。”里奥叫他换上伊莎的睡衣,轻薄的材质下显示出男人少有的丰腴,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他对妹妹的不伦之欲。所谓至阴至阳,欢喜无量。他的美好似乎处于一种暗昧不清的模糊地带,几乎是在一瞬间将兄妹二人击中。具有表演型人格的伊莎贝尔(里奥也是,只不过程度弱些)在电影院幽暗光线中那只红色香烟,无意中吸引了马修的注意,哪怕仅有几秒钟,仍可以算作她为自己及其兄长俘获猎物“合作者”的第一步。接着在学生示威的街道上,伊莎贝尔头顶红色呢帽,双腕“缠着”铁链,依旧含着不曾离口的香烟,像是中世纪被审判的女巫。她要马修帮他把嘴上的那支烟拿掉——因为它“粘在嘴上了”;及至里奥赶来,发现了他在电影方面的潜质,兴奋地用戈达尔的话赞赏赏马修的偶像尼可拉斯.雷“它本身就是电影”。青春的热量,一经释放就难以遏止。至此,马修已自动钻入兄妹二人用表演、游戏、放肆及自我沉醉织就的网,走上了充当两人身体交流媒介(因为“他们的精神是相通的”),“借尸还魂”的工具。及至三人效仿《法外之徒》以九分二十八秒穿越卢浮宫,兄妹二人高唱“我们接受他,成为我们的一员!”,紧接着促狭地抢先关上楼门将马修拦在外面,他已然像个游戏中被抛弃的孩童,一脸迷乱。这时,天空飘落的雨恰好渲染了他那份潮湿阴冷的心情——马修已彻底陷入了这个乌托邦式的泥潭。
某种意义上,马修促成了里奥和伊莎贝尔欲望他体化的实现,成为被二人以友谊和游戏的名义轮番施暴,达成自身欲望的角色。第一次打赌,里奥在接受惩罚后,伊莎贝尔跪在哥哥自慰的墙角,情不自禁把手伸向前方沾染着体液的海报。从中可以觑见她的欲望,决不仅仅止步于“纯洁的”同床而眠;马修“协助”伊莎贝尔共同完成的“第一次”就在里奥的眼皮底下进行,事后里奥手指上沾染了妹妹的元红,脸上依旧荡漾着阳光而阴郁的微笑,仿佛成事的不是马修,而是早有此想法却无奈没有实施的自己。最具隐蔽特性的一次,三人坐在一个浴缸内,红色逐渐洇染了满盆的泡沫。这似乎在告诉观众尽可以把他们想象成具有成熟身体,智商与欲望却停留在童稚水平的孩子。一切都是游戏,但要把青春激情叛逆等元素引入,极力给这种游戏赋予高尚的意义,而另一个角度上,这一幕无疑具有“集体狂欢”(群体性行为)的隐喻。与妙玉表达对宝玉的好感,只把“自己寻常用的‘绿玉斗’拿出来”;潘金莲双眼发饧,对着武松“你把我喝剩的半盏饮了”有异曲同工之妙。在这里,马修已经失却了当初作为“桥梁”的意义——里奥和伊莎贝尔几乎在同一时刻达成了同盟,纷纷对马修说“我也爱你”,而非马修期待的“我爱你”。里奥与伊莎贝尔抛掷燃烧瓶,只是三人决裂的高潮,而最初的裂痕,可能此刻就已成型。后来在马修的强烈要求下,伊莎贝尔同意单独和他进行约会。然而在街角拥吻的浪漫时刻,看到电视里的学生游行,伊莎却发出大为败兴的一句感慨“里奥从不和我看电视,我们是纯化论者”。看来,空间上的隔绝并不能割断她和里奥的那根“脐带”,无怪乎约会归来,听到里奥房间响起自己初夜的那首摇滚,伊莎贝尔当即意识到一个陌生女人闯入了兄妹两人的天地,(而且她和马修不一样,未经过二人的“共同审查”——这才是至关重要的),痛感如潮水般袭来,并拒绝马修进入她的身体——没有了里奥的注视,她与马修的沉欢没有任何意义。
乌托邦的构建从社会意义上讲,首先得益于与世隔绝、衣食无虞的封闭环境。三个年轻人被安插在这栋房间众多的大房子里,注定要上演一出史前人类的活剧——外面时局的动荡,只会更加凸显这个世外桃源的难能可贵——所以,如若没有那场惨绝人寰的瘟疫,阳光底下的三男七女,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倾吐《十日谈》中那些炽烈如火的故事;香港陷落,“去掉了一切的浮文,剩下的仿佛只有饮食男女这两项……香港的外埠学生困在那里没事做,成天就只买菜,烧菜,调情——不是普通的学生式的调情,温和而带一点感伤气息的。在战后的宿舍里,男生躺在女朋友的床上玩牌一直到深夜……”以至“医院院长想到‘战争小孩’(战争期间的私生子)的可能性,及其担忧。”(《烬余录》)在男女之大防有着悠久历史的中国,哪怕处于殖民地,也足以让人“莫名惊诧”的,无怪乎一向通透的张爱玲也要也要感叹:“人类的文明努力要想跳出单纯的兽性生活的圈子寄几千年来的努力竟是枉费精神么?”白流苏和范柳原的伉俪之好,在多大程度上取决于“倾城”,个中情状,恐怕只有“战时连理”讲得清楚……战争孤岛时期许多欲爱纠缠的感情,往往在特定的湿度和温度下才得以萌生。
再就是父母的缺席。这种隐秘甚至忤逆的愿望在孩童的幻想中根深叶茂,并在一些儿童文艺作品里多有表现。在讨好小受众口味这一点上,文艺创作者们无疑做得都很到位。《小鬼当家》《亲爱的,我把孩子变小了》以至《哈里波特》这些广受不同年龄层次青少年欢迎的影片,(当然并不否定它们在成年观众心中的位置,并且,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厌亲情结”不因年龄增大而轻易消减的持久性及生命力)无一例外地把父母排除在观众的视野之外;即使有所关注,也往往处于视线的边缘,作为儿童奇幻经历的点缀,充当模式化的“红白脸”。更不用提及风靡已久的美日卡通了。可见父母的缺席对孩子狂欢及构建自身世界的意义。无怪乎姐弟二人试图拉马修下水,见其犹豫,马上声明“我们父母要离开许多时日。”,而且马修似乎也很吃这一套。
然而孩子们要剔除父母的影响与“监视”,没有真正的物质断乳,精神上是很难获得独立的。小时候看过一个短剧,小主人公厌烦了父母的唠叨和学习压力,借助神力来到了没有大人的“孩童世界”,却在食品的抢夺之中输在大孩子的武力之下,又条件反射地叫嚷起“爸爸妈妈——”还好,原来是南柯一梦。《戏梦巴黎》中,宣称“虽然上帝不存在,我们却没有必要让父亲取代这个位置”的精神上的巨人依旧没有逃脱求救“爸爸妈妈”的尴尬。断绝了财源,里奥只能去拾荒。唯一能入口的香蕉,也是在马修的小聪明下才得以均衡分配。否则,我们难以设想,在这个安乐又脆弱的天堂里,这支小小的黑皮香蕉是否会成为使三人情感断裂的触发点。最后还是寄希望于父母的归来,兄妹多年的隐情终于曝光。
马修之所以最终和两人分开,很大程度上可以套用里奥评价伊莎贝尔那句话“忽视他们还不够”。这里的“他们”含义无限宽广——理性、道德、伦理、基本常识,成人世界的评价机制乃至一切世俗眼光。从走进这栋屋子的那一刻起,马修就处于快乐与痛苦交缠的旋涡中心。他的的挣扎最初是隐性的,往往在友情和游戏快感中败下阵来。当理性和本欲的交锋日渐尖锐,马修再也无法做到温文尔雅,谦恭礼让,自我突破了本我的拼命纠缠——里奥要剔除他的体毛,并一再强调“这只是游戏”,希望这次他依然按照自己的愿望行事。马修却在这一刻爆发:“你们一直在胡闹!永远不会长大成人!”并要求伊莎贝尔和自己来一次“二人约会”,可以看作是他试图改造(尽管并非有意识进行)这个乌托邦——畸形孩童世界的开端。里奥慷慨地发表革命言论,他清晰地指明里奥只把“一起”当作“两人的”,而非“百万”;三人冲出昼夜行乐的伊甸园,来到街上,里奥一下被“打上街去!”和眼前的景象激起血液中的疯狂,大叫“这不是暴力,这很美妙!”,将要被狂热人群淹没的马修感觉察到此时言语的无力,只得一遍遍拥吻里奥,并喊道“We use this!We use this!”,试图用理性和温情唤醒狂热。我们当然不能就马修巧妙分配香蕉的举动就断定他注重经验理性,然而此刻,里奥在欧陆唯理主义中心迸发出的法式积极自由与马修多年美式教育熏染的英美经验主义下极消极自由在风云突变形势下的交锋,已然可见一斑。理性是乌托邦最有力的敌人,马修和这对兄妹的决裂,并非完全处于两人的抛弃,在很大程度上是独立人格自我选择的结果。
青春童话的搭建。套用那昆老板的一个论断:“都是学生不是,学生都没娶媳妇不是,都有劲儿没处使不是?”都是对荷尔蒙的交待,只不过他们采取了和街上学生不同的形态。欲望的快餐式消费,即享即用,生产与消费同步完成。不伦之欲,极端的做爱方式与快感体验,死感,虐恋……“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疯狂的年纪,青春躁动被无限拉长和膨胀——他们只会把传说中的东方伟人当作喜爱的导演一样挂在墙上崇拜,却不会了解世界另一端性的苦闷与人性的压抑。对自由的无限要求决定了含蓄成为大敌——“搁泪汪汪不敢垂”那种张生式的苦恋永远不会再浪漫之都上演。主人公和大批学生一道,活在炽烈的虚幻之中。电影,作为这次运动的“元凶”,无疑是最好的道具。伊莎贝尔在音乐中展现赤裸的胴体,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了处子的忧虑和恐惧。在她的字典里,彼时彼刻,可能只是泛黄影片中的经典剪辑。她和马修的独自约会那一节,镜头安排在影院最后面,前排观众随着片中的爵士乐摇头晃脑——又一场梦境。就在这时,伊莎贝尔不失时机地吻了马修。其实,眼前这个男人,是马修,还是幻境,抑或自我想象,都已经不重要。
既是童话,就不能苛求许多。里奥和伊莎贝尔同床的“贞洁”让人生疑——我们是否高估这对孩子的自控能力与荷尔蒙水平之低?而且伊莎面对马修对二人不伦之恋的盘诘时,她表示一旦(父母)发现,“就会去死”。故事的发展证明了她的誓言,却暴露了她坚持背后的虚弱。似乎“不被父母发现”是一个魔咒,只要不打破,就可以获得永世的欢娱与自由。另一个“咒语”是:只要兄妹不冲破“最后的禁忌”,他们之间并不止于意淫的乱伦都可以忽略不计,仍旧是“阳光无邪”的。而且细细想来,这个三人世界太过理想,而在萨特的《间隔》中,完全是另一个模样:三个人的目的,都在另外两个那里陷落。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每个人都是刽子手。对话、细节、动作,人物的种种努力,互相纠缠又互相一起伤害着,互相仇恨着又相互离不开……想起一个行为艺术,一对男女裸体共处铁笼一年。最后的结果让大跌眼镜——二人非但构建起牢不可摧的情谊,相反,发誓再也不要见到这个男/女人。可见萨特构建的地狱,并不仅在作品中存在。或许这种阴郁是和青春格格不入的,所以贝那多·贝托鲁奇在里奥和马修即将升级的武力间及时插入了伊莎贝尔曼妙的嗓音——“boys!boys!”,带领他们进入到覆盖着童话色彩的帐篷,开始新一轮梦与游戏的游行……
2 ) 爱上1968年的两男一女。
梗概。
故事发生在1968年5月的巴黎。三位年轻人因为对电影的热爱而相遇。
美国大学生马修(Michael Pitt 饰)为了完成学业只身来到巴黎。在那里,他结识了一对兄妹里奥(Louis Garrel 饰)与伊沙贝尔 (Eva Green 饰)。三人因为都是对电影的狂热,建立起深厚的友谊。而马修也从先前住的旅馆转移到了兄妹的别墅住宅里。
不久后,巴黎学生运动“五月学潮”爆发了。
学生们高涨的政治激情和理想主义极大冲击了当时的法国政府。此时,兄妹两的父母外出度假,于是,马修、里奥和伊莎贝尔三人就躲在家里。
于是三人在房间里玩起了对台词的游戏。谁不能回答出来就会有相应的惩罚。性的惩罚。
暴动开始之后,三人参加了游行。
不过电影以Theo和Isabell在这场战斗中离开了Matt,并响应了战斗作为结束完成了The Dreamers的叙述。
我对这部片很痴迷。可以说疯狂的热爱。
在看完第一遍以后的一个星期里连着看了至少10遍。或者全部。或者是选段。或者注意台词。或者注意情节。
我想纪念。所以写了这些文字。
人物片断。
Isabell。
是个炎热的下午。电影资料馆的广场正在做朗各瓦的演说。Isabell叼着烟出现了。带着法国女人传统的帽子。一身法兰绒连衣套装。双手背在铁门上。脑袋微微上翘。
Eva Green有诱惑的眼睛和眼神。脸形轮廓是我热爱的。
在Isabell出现的那一刻我似乎爱上了这个女人。
Theo。
Theo,Isabell和Matt三人在法国路边分吃三明治。Theo好听的法国味英文从这里开始让我着迷。
话外音:整部电影中Isabell的法味英语也让我沉溺。我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完美。
我闹着要去学法文了。也许一年或者两年以后。我下定决心了。
Matt。
Matt是这部电影里相对来说我不太存有好感的演员。
不管是他的角色。或是扮相。都有讨好的成分。即使是在最后Theo和Isabell的离开居然也会让我觉得顺理成章。
当然我不否认这部电影里缺少了Matt便少了很多色彩。Matt是不能去掉的重要人物。电影里需要多层面的人物和角色才会丰富。
Matt在电影里一开始的所谓桌上演讲是我不太喜欢的片断。就演讲本来而言,是很不错的。不过Matt的表情让我觉得恶心。似乎试图融入这个家庭或者说是努力给兄妹和他们的父母一个漂亮的第一印象。
任何事情都不能强迫。被强迫的不会自然。
情爱。
The Dreamers里有部分性爱元素。
比如Matt在夜晚起床去洗手间后打开别的房门看见Theo和Isabell全身赤裸的躺在同一张床上。
比如Theo以手淫为代价接受说不出电影名字的惩罚。
比如Matt和Isabell以做爱为代价接受了Theo提出的惩罚。
比如三人在同一浴池里洗澡。
比如三人在一个简易搭棚下裸睡。
细节。
1. Theo和Matt在卧室里争论起基顿和卓别林。Theo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卓别林更加幽默。Matt反驳说卓别林和基顿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两个人年轻人的争执。真诚,执着。这就很好了。
2. Isabell在早晨起床之后来到Matt房间亲吻他的嘴和眼睛,拽着被褥叫他起床。Matt看来很不习惯,害羞的说自己还没有穿衣服。Isabell什么都没说开始慢慢贴着壁柜行走,走过古旧的台面,在镜子前坐视自己。一切都行云流水。
那是葛泰丽·嘉宝和约翰·吉尔伯特在《克里斯蒂娜》电影中的情节。
从这里开始我明白导演将会用电影和电影相互穿插来完成这个故事。
3. 三人疯跑过法国卢浮宫的回廊用了9分28秒。比他们准备打破电影《法外之徒》中的9分45秒的记录快了17秒。他们满足了,瞬间喜悦。他们跳着蹦着念叨We accept him one of us,We accept him one of us, one of us one of us。同样穿插着老电影的镜头。
4. Theo离开房间以后,Matt在衣柜里发现了Isabell的照片。他悄悄把Isabell在海边身穿泳衣的照片塞进了内裤。
在后面的影片中Isabell脱下Matt的内裤时发现了这张照片粘在他的阳具上,她说Matt是个多么sweet的男人。
5. Matt和Isabell第一次在厨房的餐桌边做爱,Theo却在一旁的火炉开始煎荷包蛋。
Theo后悔了。
Theo明白自己在做一件愚蠢的事情。
Theo拿着铲子在煎锅里搅来搅去。
Theo很烦躁。
Theo在祈祷可以把当下发生的所有一切当作煎鸡蛋一样简单而顺手的事情。
6. Matt和Isabell做爱之后,Theo蹲下身用手轻轻触摸Isabell的大腿内侧,手再次收回来的时候已经一手鲜血。
Isabell还是Virgin。
Theo微微的苦笑,用沾满鲜血的手掠过Isabell美丽的脸。然后起身离开了。
Matt在旁边看的惊讶。他恍然大悟,抱着Isabell。很紧很紧。他才明白Isabell把她自己的身体给了他。他才明白他看见的都是假相。
他在感激。也在悔恨。Isabell此时已经泪流满面。脸上沾满了自己身体里的血液。
7. Theo和Isabell的父母走了。家里再没有任何吃的。Isabell开始动手做食物。用Theo的话说那是一堆烤焦烧糊的黑色垃圾。Matt因为无法拒绝Isabell所以吃了不过却难吃的吐在了盘子里。
生活能力是缺乏的。恩。
8. 三人在一个浴缸里洗澡说起了Matt对于他们两兄妹的爱。并准备剔下Matt的阴毛作为他对兄妹两爱的证据。
Matt的怒火爆发了。他质问兄妹两,这就是爱的证据吗,这就是游戏吗,这就是你们平常玩的游戏吗,一起睡觉。一起洗澡。一起上厕所。
Isabell无奈的说Matt对他们太冷酷。
Theo倒是让Matt冷静下来说话,说我们听着你呢。也许Theo作为哥哥会比妹妹更能接受,不过事实上也不能真正理解。因为他们在一起生活太久了,以婴儿时的姿势在生活。
Matt狠狠的教训他们说他们根本无法长大,说他们永远陷在两个人的世界里。说他们需要从泥潭里站出来好好看看,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并清楚自己要干什么。
Matt和两兄妹的差距从这个时候开始慢慢的显露。渐渐被隔离。
Matt一语道破,击碎了兄妹的幻觉生活。
Matt毕竟是从美国来法国闯荡的交换生,而兄妹两却是不理尘嚣的孩童。
9. Isabell的身材是完美的。她的胯部裹着浴巾带着过肘的黑手套扮演断臂的维纳斯的时候,我再次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女人。
男人更不能抵挡。Matt抱着Isabell的双腿沉醉了。
音乐响起。那是Matt和Isabell第一次做爱时的音乐。Isabell突然间瘫坐在床上流泪了。她不能承认这些回忆。她觉得羞耻。她不敢相信自己在一瞬间就和一个陌生人做爱了失去了贞洁。她甩下Matt疯狂的叫喊Theo的名字。在她心底的最深处依然是Theo的影子。他们在一起太久了,仿佛连体的双胞胎,谁也不能分开了。也是他们的悲哀。
10. Theo在某天晚上找来父亲珍藏的红酒和Matt在床上躺着喝酒聊天。聊小说聊电影。可能是酒精驱使,也可能是Matt在浴室的那番话,Theo心里有了阴影。他掐着Matt的脖子和Matt继续说话,慢慢的靠近,靠近到嘴唇之间只剩一厘米的距离。我幼稚的认为Theo在那一刻爱上了Matt。
Isabell的到来阻止了他们亲密的举动。
两人尾随Isabell来到客厅,原来Isabell弄来了一个简易的搭棚,用来睡觉喝酒聊天,可以说很有情调。
三个人赤裸裸的睡在一起直到父母的突然出现。父母当然不能接受,不过对于自己的孩子他们什么也没说,母亲止住了父亲即将爆发的怒火,并留下了支票供三人使用,然后匆匆离开了。
Isabell醒来喝酒发现了父母放在桌上的支票。
在影片前面Matt曾经在做爱后吻着Isabell的身体问她如果父母发现了她和Theo等等之类的事,她会怎么办。Isabell侧过脸,认真的说她会杀了自己。
Isabell迎来了这么一天。她明白父母看见了一切。她找来了长长的管子接上煤气。准备三人一起煤气自杀。
影片再次穿插了老电影中一个女孩反复滚下山头企图自杀的镜头。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暴动开始了。有人扔东西打碎了家里的窗户,Theo和Matt惊醒了,Isabell赶忙收回了管子没让他们发现。
Isabell依然是Isabell。曾经说过的话是什么她就会怎样做。我们谁也没有这个能力,扔出一句话并且承诺自己会做到。近乎执着的疯狂,和真诚。
11. 暴动开始了。
三人上街加入了游行。
Theo解下围巾跑到一伙商量着用火药的年轻人里,拿走了几瓶酒当作火药,准备参与这场战斗。Matt拼命劝阻Theo停止这种危险的行动,说This is Wrong, This Wrong,可是Theo坚定的认为这很美妙,很美妙,那不是暴力,它很美妙。
Matt:这是装在该死的瓶子里的该死的法西斯。
Theo:这个不是法西斯,警察才是法西斯。
Matt:是的,然后警察殴打群众
Theo:闭嘴。
Theo:你不会理解的。让我去。
Matt:听我说好吗,那是他们的行动,我们不该那么做,我们用这个,我们用脑子做事。
Matt吻了Isabell和Theo,意正严辞的告诉兄妹我们三人用这个,我们这么做,用吻,你们曾经说的爱的证据。
Isabell和Theo没有想到Matt能依然如此冷静的面对这场战斗,他们无法理解Matt的思想,先前的美好回忆烟消云散。
Theo牵着Isabell头也不回的走了,去了前线,离警察最近的地方,发起猛烈的进攻。Matt失魂落魄的掉头离开了。
我们也都明白,分歧总是会在最后显露出来。Matt和兄妹两不是走在一条路上的人,他们只是陌路人,不管Matt是否曾经与他们共处。是否曾经夺走了Isabell的贞洁,或者是否和Theo有那样激烈而真诚的争执。
他们不过是两条路上的人,在某一刻遇见,相伴一段路程,又在下一个分岔口离开。
12. 警察终于如洪水泻闸般泛滥开来。
一场暴动从这里开始。Theo和Isabell离开了Matt,他们依然生活在一起。就像Isabell说的,Theo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她的身体,但他一直在,在她的身体里,她的心里。
Bertolucci用了慢镜头拍摄了警察冲过的景象,由此结束了电影。
纪念。
The Dreamers结束了。我的纪念也快完成了。
最后,只是想说说自己热爱它的原因。
Theo和Isabell一直生活在父母买下的这幢巨大的别墅里。对电影的热爱和吸取小说养分给了他们不少思想,使他们没有在偌大的屋子里慢慢腐烂。Theo和Isabell以一种最初婴儿时期的思维,混合着这些养分长大,生活。他们一起裸睡。一起洗澡。相互用性作为惩罚,一起参加战斗。
我们无法接受,他们可以。可以很真诚,可以很执着,可以很幼稚,可以这样毫无顾及的生活。
两兄妹在电影,小说和自己的幻觉中相爱着成长,不过一旦被现实击破也伤的近乎残废。
3 ) 每一个人都是梦想家
列农死后没几天,布拉格的年轻人曾在广场辟出一块“列农和平墙”,上面最动人的一句口号就是:You may say I m a dreamer,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摇滚乐和电影拯救着人们的意识,也迎接着那个不安分的年代。《梦想家》正是一部向拯救和迎接致敬的电影。
这部电影是意大利导演贝纳多·贝托鲁奇2003年的作品,或许你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但是你一定不会陌生那部让陈冲扬名立万的《末代皇帝》。可以这么说,贝托鲁奇的每一部电影都是一部史诗。《末代皇帝》如此,《梦想家》亦然。
之所以说《梦想家》是部史诗,是因为它如此真实而残酷的重现了1968年。二十世纪的六十年代是个充满了英雄主义色彩的年代,太多的年轻人在这段时期被写进了历史。马修是个在法国留学的美国学生,在一次抗议政府解雇法国实验电影的先锋导演亨利·郎路瓦的示威中马修邂逅美丽的伊莎贝尔和她的孪生弟弟提奥。出于对电影的近乎偏执的热爱,这对双生儿很快接纳了马修。马修爱上了美丽而另类的伊莎贝尔,却痛苦的发现了伊莎贝尔和弟弟提奥的不伦之恋。很快,轰轰烈烈的学运席卷巴黎,马修发现了这对看似坚忍蛮横的双生儿脆弱善良的精神世界。伊莎贝尔和提奥只是一个无辜、自由、偏执、柔弱、充溢着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的大脑的两个表现形态而已,他们拒绝长大,拒绝任何人介入他们的世界。电影没有结局,提奥拉着伊莎贝尔的手义无反顾的冲入暴动的人群,马修寂寥而恍然若失的脸消融在暗红色的火焰之中。
这是一部有关电影和摇滚乐的电影。如果那些以喋喋不休永不厌倦之势出现的经典片段让你昏昏欲睡,只能说明你不是一个地道的电影发烧友。2003年,贝托鲁奇向法国新浪潮敬了别致的一礼。当三位主人公横穿卢浮宫的镜头和戈达尔《法外之徒》两男一女狂奔的片段不断拼贴重现的时候,现实和虚幻也在以蒙太奇的手法交织变幻,梦想家和局外者的身份更迭反复,这不禁让人对空间的概念产生怀疑,这样的空间还有意义么?
贝托鲁奇试图把观众引到这样一条路上——你必须在刀刃上行走,否则你就有越界的危险,或是完全的真实,或是完全的梦幻,这两者都远比行于刃上要痛苦而可怕。或许这样的比喻足以说明伊莎贝尔和提奥以及所有像他们一样热血涌动却一无所有的年轻人,他们在那个年代不幸与悲哀。
很不幸,在这部电影里摇滚乐再一次扮演了口号的角色。伊莎贝尔提出横穿卢浮宫的命令时回荡的Janis Joplin粗粝的歌声;贯穿电影始终的grateful dead和Jimi Hendrix的经典曲目;关于Clapton和Hendrix谁更牛X的争论,这一切都让我们感受到了摇滚乐看似坚硬的外壳。然而在Janis Joplin煽动的嘶吼中,窗外的暴力在升级,窗内的梦想家在做自恋的性游戏;Hendrix的歌声响彻越南战场,却无力终结血腥的杀戮,也无法蒸发声称反战的中产阶级杯中的红酒。摇滚乐,现代艺术,甚至哲学思辨,只有在梦想家的世界里才拥有尖锐锋利的锋刃,而暴露在窗外那个真实野蛮的世界,它就失掉了坚硬冰冷的伪装,恢复了作为口号的属性。梦想被现实氧化,摇滚乐亦然。
这是一部有关反抗的电影。上世纪六十年代发生了太多事情,越南战争,法国学运,性解放,摇滚乐,波普文化,萨特的存在主义,这些都不可置疑的重组着人们的思想,吹袭着本就风雨飘摇的审美观与道德意识。伊莎贝尔和提奥的爸爸是个保守的诗人,他认为姐弟俩的示威是无用功,这只是跳出这个世界静观其变的幼稚得可爱的孩子的游戏。提奥指责父亲拒绝在反越战的请愿书上签字,父亲说:“A poem is a petition. Poet only sign poem.”提奥说了整部电影中我最喜欢的一句话:“Poem is a petition and petition is a poem, those are the most famous lines you ever wrote.”
提奥和伊莎贝尔反抗的不仅是父母,不平等,暴力,杀戮,他反抗的是现实社会中的一切,包括他们自己。甚至伊莎贝尔对马修的爱情也是一种反抗,对自己的反抗,对自己深爱的弟弟提奥的反抗。伊莎贝尔有一个散发着油画典雅色味的房间,像个整天洋溢着棒棒糖味道的糖果小屋。这个糖果小屋是个禁区,它是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只属于小女孩伊莎贝尔。伊莎贝尔试图在这个秘密中通过与马修的性爱摧毁提奥对自己的统治,而当她听到提奥与其他女人做爱的声音时,糖果小屋融化了。
这反抗中同样包含着欧洲文化对美国文化的反抗。美国的廉价文化和平民艺术像一枚掷向欧洲文明的重磅炸弹,欧洲自文艺复兴以来一直辉煌的艺术在这种商业文化的冲击下显得单薄了许多。新艺术对欧洲传统艺术的同化是无知无觉的,就像提奥房间里那幅德拉克洛瓦的名作“自由指引人民”,象征自由的女人已被贴上马丽莲·梦露的脸。于是电影中就出现了马修和提奥关于卓别林和基顿谁更伟大的争论。与其说这是有关两位电影巨人的争论,不如说这是美国文化和欧洲文化的龃龉。但遗憾的是,导演似乎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电影中的人物通篇一口流利的英语,那个诗人父亲甚至隐隐流露出浓重的美国口音……事实上在法国,人们或许会用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交谈,唯独不是英语——在对大不列颠语言的抵制上,每一个法国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偏执狂。还记得《猜火车》里面几个小朋克的无奈么:苏格兰没有自己的文化。对于一个民族而言,这种丢失是最可怕的。
这是一部有关年轻的电影。每个年轻人都是梦想家。提奥对毛泽东的无限崇拜,对反战的强烈呼声,对政府解雇郎路瓦的满腔愤怒,对父亲明哲保身的不屑一顾,对警察暴力镇压挥出的愤怒的拳头,这些都因为提奥年轻。时间赋予了年轻人愤怒、发泄、自由和幻想的特权。然而现实逼迫提奥和伊莎贝尔长大,面对一厢情愿的停留在童稚时代的梦想,他们唯有躲进他们自己的世界。马修不是梦想家,他是个对现实世界充满无限眷恋的人。马修的不幸在于被年轻拖进了这对双生儿的梦想王国,马修是个行走于刀锋之上的年轻人。至于提奥和伊莎贝尔,很难说他们是幸或不幸。幸,因为年轻;不幸,亦因为年轻。
如果说这部电影有什么缺陷的话,那唯一的缺陷就是它承载的东西太多了。这是一部试图说明很多问题的电影:自由,解放,脆弱,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无休无止的对艺术的探求;唯独,不是性爱。就像所有表象之下永远有人们无法触摸到的本质,我有必要拨开那些露骨的性爱画面和完美的处女胴体寻找真相。因为年轻,三个主人公可以赤身裸体的啜饮昂贵的红酒,热烈的讨论电影,艺术,哲学;因为年轻,他们允许并享受三人之间纠缠不清的有违伦理的性爱;也因为年轻,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个梦想王国的脆弱和不堪一击。当面对提奥对毛泽东理论的无限敬仰时,马修让提奥看看窗外。窗外有人在战死,而我们却在喝酒,做爱,讨论毛泽东。我不能忘记提奥的目光,那是一种被刺探到灵魂深处最羞于人知的秘密时流露出的乞求和愤怒的目光,那是一种表示知道马修是对的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电影中那个停留在提奥近乎扭曲的脸上的特写时,我的心莫名的被揪了一下,很疼。
难道我们不是梦想家么?难道我们能逃脱那笼罩提奥和伊莎贝尔的绝望与悲哀么?
每个年代都有属于它的梦想家。王小波曾说过,似水流年里有两种选择:当傻X或者亡命之徒。很多人本意是做亡命之徒,结果做成了傻X。在我们父辈的革命年代里,不少人立志要解救天下三分之二的受苦人,越境去当游击队。可这三分之二的受苦人,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你知道他们受的什么苦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为他们而死,你不觉得有些矫情吗?是时王小波已经走出那个激情如火的梦想年代,他站在局外带着哲人的智慧写下了上面这些句子。在我看来,不论是做了傻X还是做了亡命之徒,他们都是幸福的。80后一代也有他们的梦想家。只是这梦想更加多元化,更加不可琢磨。幸运的是,在反日游行中有愤怒的年轻的嗓子;在捍卫主权的队列中有忠诚的年轻的脸庞;在试图唤醒人们自由意识的诗章中有飞扬的年轻的文字;在摇滚舞台上有呼唤平等的炽热的年轻的汗水。Everyone is not an extra.一个时代拥有太多像提奥和伊莎贝尔这样毫不犹豫的冲进战火的年轻梦想家,于他们自己而言,或许是不幸的。然而他们的存在于这个时代而言,却是大幸。是选择做客观分析一切争端与矛盾的冷静主义者,还是做尽管赤手空拳却豪情万丈的梦想家,至少我是坚定不移的选择了后者。
如此喜欢《梦想家》,因为它是一部有关我们每一个人的电影。
4 ) 革命,梦想,爱情
法国人似乎已经成了浪漫的代名词,而法国的浪漫如今对于我们似乎只是意味着爱情的浪漫,意味着法国式热吻,法国式的烛光晚餐,法国式的美酒,法国式的建筑,当然,还有法国式的电影。或许只有学历史的人还知晓了法国式的革命,也只有如今上了些年纪的知识分子才记得三十多年前那场法国式的浪漫主义革命热潮,那场轰轰烈烈的五月风暴。而如今,一部意大利人拍摄的发生在法国的电影将那几个月的巴黎呈现在观众眼前,把几个革命中的年轻人的爱情与革命以一种浪漫的,怪诞的形式向我们呈现。《梦想家》,意大利名导,贝托鲁奇于2003年奉上的影片,一部充满争议又绝对优秀的影片。
故事由一个在法国上学的美国人展开,那是五月风暴前夕,1968年的春天,这位反对暴力的美国大男孩沉醉于法国电影。而那个时期,这个来自于以理性和功利著称国度的青年无可选择的被卷入了那场法国式的革命。作为大革命的故乡,法国人浪漫的天性竟能使革命这一充满了暴力的活动充满了浪漫主义的色彩。而美国男孩马修就遇到了一对法国兄妹里奥和伊莎贝尔,对电影的热爱使他们相识,成为了要好的朋友。而故事后来的发展则显得充满了在我们看来诡异的情节,或许只有了解那段历史的人才能更好的了解那段影片。里奥兄妹是当时参加运动的学生的典型形象,他们首先面对的是与父母的矛盾,他们的父亲是典型的法国知识分子,他更热衷于用诗句表达思想,于是他与子女的矛盾由此产生,但是他们之间是一种隐性的不激烈的对抗,诗人的父亲容忍了叛逆的子女,这也反应了那个躁动的时代,那个人们声称孩子战胜了父母的年代。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当里奥兄妹只有在钱用完时想起父亲的时候,马修却要不断的给远方的父母写信描述他的生活。而马修开始与里奥兄妹之间怪异的关系产生了冲突,他无法理解(又有几人可以理解?)里奥兄妹间怪异的亲密关系,他们兄妹俩赤裸的睡在一起,一起呆在浴缸里,里奥与妹妹打赌输了后被罚在妹妹面前自慰,而更惊异的还是里奥要求妹妹与马修在他面前。马修开始无法理解这一切,但是渐渐的他们相同的爱好和马修对寂寞的恐惧是他最终走进了这对兄妹的生活。而最终的冲突还是发生了,实际上在交往过程中,马修与里奥就多次发生了思想观念上的冲突,马修发对暴力,抵制激进的做法;而里奥则主张激进的介入社会,以毛泽东为偶像,热烈歌颂“Maoism”,最终,在那个风暴之夜,他们选择了不同的路,里奥一手拉着妹妹的手,一手举着自制燃烧弹走向了革命的街头,而马修则无助彷徨的走向躁动街头的另一边,消逝于人群中。
片中马修与伊莎贝尔的爱情显得浪漫而又充满的诡异,他们从相识到相恋是那么短暂,短暂的他们思想上的分歧还没有充分碰撞就步入了爱河。有个镜头相信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是当马修和伊莎贝尔在里奥面前,如果说这个就够令人惊讶的话,那么后面发生的就令人无比意外了,在后,马修看着染着红色的手指时,观众和他同时意识到了,伊莎贝尔竟然是个,那个看起来叛逆独立的女孩似乎不应是个,而她的第一次竟然源于和哥哥的打赌,这似乎向我们充分表现了革命年代的狂热与迷失。当然,显然伊莎贝尔无论处于什么,她确实爱上了马修,或许我们可以从前面的情节猜测这又是这对精灵古怪的兄妹有意设计的“圈套”。而相爱后的马修显然又一次陷入了与里奥兄妹亲密关系的冲突中,他直接问道伊莎贝尔如果他们的父母发现他们兄妹的关系时,她会如何,而这个姑娘毫不犹豫的回答她会去死。而当她的父母发现了他们三人赤裸的睡在一顶自制的“帐篷”里的时候没有勃然大怒,似乎那真是个孩子战胜父母的年代,他留下支票和妻子离去。而当伊莎贝尔从睡梦中醒来意识到父母已经发现了这一切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死亡,确实是毫不犹豫,没有我们想象的应有的矛盾和眼泪,依然的把煤气通向他们三人沉睡的“帐篷”。而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革命的风暴突然爆发了,一个石块砸烂了玻璃,惊醒了三人,当革命到了高潮时,革命的信仰者就把他的一切交给了革命,包括他们的生命,他们已经无从选择自己的生死时机。到了这里,影片的尾声,两种思想的矛盾爆发了,那一刻的分裂甚至也那么的毫不犹豫,特别对于马修和伊莎贝尔这对恋人,当马修和里奥争吵时,她这一边默默的观看,当需要她作出何去何从的抉择时,她毫不犹豫的跟随了哥哥,导演在这里显得无比“残忍”,没有让伊莎贝尔在那里抉择一番,跟随哥哥时也没有跟马修泪眼相望,毫不回头的走向了远处的火光。这样的结局不完美,但是绝对真实,绝对跟震人心魄。
对于中国观众来说,影片中不时出现的“中国元素”令人在看片时有些饶有兴致的感觉。里奥家中挂着许多毛主席画像,与之对照的是他们把《自由引导人民》的那位女人头像换成了梦露。而一段情节中,里奥对马修说道,他们的父母都应该被送上审判台,应该送到乡下去接受再教育,在显然是受到了中国“上山下乡”的影响。法国大革命对中国的影响深远,特别是通过深受法国大革命影响的苏联革命的间接传承,中国革命中有着强烈的法国色彩,而在那个年代,中国当时的那些革命思想竟然影响了浪漫之都的学生。
影片的性爱尺度相当大胆,这也是它最受争议的地方,确实从其未删节版本的性爱场面看已经到了纯色情的地步,但是和纯色情毕竟不同的是,这一切不是为色情而色情,所以看起来并不觉得淫秽,相反如伊莎贝尔第一次那样的场景给人的更多的是震撼。对于对法国老电影并不熟悉的我来说,影片中不时穿插的老影片镜头看着非常令人舒服,导演对于这样的切换显得驾轻就熟令人赞叹。特别是飞奔过卢浮宫那个镜头是片中最为“阳光”,最能体现年轻人的那种朝气与放荡不羁的镜头,让人久久回味。
在一场动荡的运动中,思想的碰撞体现了每个人的梦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都是梦想家,我们都试图实现我们的梦想。马修有马修的梦想,里奥和伊莎贝尔有他们的梦想,但是梦想的不同只能使他们分道扬镳,只是在这个过程中,那段在影片结尾骤然结束的凄美爱情令人惋惜,令人回味。
http://handsomewang.blogdriver.com/handsomewang/966035.html 5 ) 本是同根生,你天生适合我的灵魂
本片的初衷是致敬戈达尔和追忆革命的60年代。若要完整理解本片,需要理清贝式和戈式的电影脉络,以及68年法国红五月的前因后果。事实上,这股从自由世界中心产生的思潮,借着东方吹来的热风,缔造了垮掉一代,创造了自由主义的高潮。用原著作者的话说:到今天,我们依然活在后60年代。
上图是餐桌上的一幕,下图是著名的存在主义大师萨特和比他更著名的女权主义鼻祖波伏娃
1968年,美国年轻人Matthew在巴黎做交换生。因为经常去电影院,巧遇了同样热爱电影的双胞胎兄妹Theo和Isabella。就像权游里的詹姆和瑟后,Theo和Isabella是一对双胞胎,手臂上还至今还留有出生时被分开的伤痕。兄妹俩热情地邀请Matthew去家里做客。电影由此展开。
Theo和Isabella就像是没有出走伊甸园的亚当夏娃。外来者Matthew住进他们家大房子的第一夜,看到兄妹二人赤身裸体躺在一起,以为兄妹二人之间存在不伦恋情。然而,他和Isabella第一次交合时却发现,Isabella是处女。地上到处都是血,处女血。他惊讶异常,应该说又惊又喜,狂吻Isabella。Theo平静地在一边看着这一幕:“我们是双胞胎,你以为呢?”
Matthew第二次与Isabella做爱,直言不讳地问道:“你和Theo从来没有做过?(Theo never inside you?)” Isabella 回答道:”他一直与我同在(He is always inside me)”. 这样的回答让正常取向的普世价值观青年Matthew颇为满意:Isabella确实没有和Theo做过,他Matthew,是进入这个”美的几乎下流“的女神身体的第一个男人。然而,就像许多爱情悲剧一样,这句话的另一面是:你能进入我的阴道,却不能进入我的心。在这个时刻,处在性爱初体验的Matthew还未能体会到这另一面的苦涩。就像Isabella对这段感情也是满意的:My little Matthew,My first love.
Matthew趁胜追击,想要打碎兄妹二人的小世界。三个人一起在浴缸里,Isabella对Matthew说: I love you. Theo说: I love you, too. We love you. Matthew很不高兴地对Theo说:not too, just say I love you. Matthew 怒斥道:”Isabella你谈过恋爱么?你单独和男孩子出去过么?“Isabella茫然地转向Theo询问,Matthew吼道:”你不需要他的同意!“ 很显然,兄妹始终处在相对封闭的小世界里,保持在外人看来近乎暧昧的关系,而自己浑然不觉。普世价值观的Matthew告诉二人:这不正常,正常的恋爱是该1,2,3….
Isabella同意和Matthew单独出去约会,就像普通的小情侣一样坐在影院的最后一排卿卿我我。然而,回到家,Isabella敏感地发现了桌上有女人的黑手套,但不是她的。原来Theo也像他们一样,有了正常的恋情,把女同学带回家过夜。Matthew强行要求进入Isabella的卧室看看。Isabella不得不带他进入了自己的闺房,13岁女孩的房间。在摆着一对小熊的床头,Isabella和Matthew玩起了成人游戏。Matthew很热情地帮她口交,有点色情,但是,很正常。一切都进展顺利,这对双胞胎的分割手术,就像出生时那样,有点痛苦但基本顺利。
直到,隔壁突然响起了La Mer(大海)
这首歌之前也出现过,是Theo和Isabella的同好。如今Theo在别的女人面前放起了这首歌,有别的女人进入Theo的生活。Isabella一下子就失控了,推开了Matthew:”你是谁?你在我的房间干什么?" 她不停地敲打着墙,喊着Theo的名字。终于,Isabella,发现了承认了,自己对双胞胎哥哥Matthew超越亲情的感情。
他们是双胞胎。他们是一个人的两面。他们应该在一起。而这堵墙,正常,阻止了他们。人人都在寻求灵魂伴侣,而他们这样天生就是彼此的另一面,却要正常地被分开。
理想和现实
本片充满理想(电影,虚拟)和现实的对比。整部片子都充满了对戈达尔的致敬。兄妹两在现实里模仿戈达尔的电影,从三人携手跑过卢浮宫,到以猜电影为由头的真人大冒险行动。两次猜电影。第一次Theo输了,要对着自己喜欢的女明星打飞机。而Theo和Matthew离开房间以后,Isabella用手”清洁“了哥哥留在门上的”污秽物“。第二次Isabella输了,要和Matthew当着Theo做爱。实际上,这两次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冒险,只是兄妹二人各自设局,去促成对方的心愿。
三个人的结构是巧妙的,同样充满统一对立。三个人的小团体,相对于外面喧闹的世界,蔓延的革命情绪,是统一的。然而,又各有差异。
首先,Metthew是理智现实的,Theo是激进理想的,Isabella是沉默的。Matthew相对于激进的Theo,较为理智现实,具有一定批判性。Matthew和Theo在观念上冲突不断,从越战到文化大革命,针锋相对,而Isabella对于他们的争论基本上未置一词。和双胞胎父母吃晚饭的时候,Matthew就提到打火机能够丈量一切,打火机的尺寸几乎可以作为桌布,墙面,乃至于Isabella手指的长度单位。不难看出,这反应了Matthew的理性思维,和标准化(普世价值)的思想印记。Theo的想法较为幼稚和理想化,崇尚热情本身,而缺乏更加细化的思考,落不到实处。家里到处放着毛的画像,并且以红宝书为圣经。很显然,Theo在本片中是戈达尔的化身(事实上,有意思的是Theo的扮演者今年的新片就直接出演了戈达尔本人),一个空有纲领没有细则的猫主义者。
Theo相对于Isabella却是现实的。他鼓励妹妹和外来者Matthew交往。他清醒地意识到,即便是三个人看似较为和谐的相处,也是暂时的,是学运罢工罢课,父母离开又留下生活费,才短暂地被创造出来。而Isabella并没有这份清醒,结尾之前,三个人躺在具有象征性的帐篷里,Isabella要求Theo:说你爱我,永远爱我。Isabella发现父母回来过以后,毫不犹豫地打开煤气,想让三个人的小世界去死(永存)。
结尾
本片的结尾,堪称绝妙,完美地把上述散落的元素统一到一起。Isabella寻死的计划并没有实现,游行者的一块石头打破了窗户,带来了新鲜的空气,闯进了他们三个人的小世界。就像Matthew这块石头,一个月前那样闯进了她和Theo的小世界。Theo 打开大门,把Isabella和Matthew推入游行队伍里(现实的世界)。
作为猫主义者,Theo拿着瓦斯瓶,要冲到最前面。而保守的Matthew主张非暴力,只在人群里抗议。从头到尾,对政治不置一词的Isabella,毫不犹豫地选择和Theo一起冲到封锁线。Isabella本来就想死,又何所畏惧危险,只要能和Theo在一起。激进的Theo选择了革命,保守的Matthew选择了温和抗议。最理想主义的Isabella,始终选择的是爱。
我认为Isabella才是这部电影的主角,不仅体现在拱门式的结构上,同样体现在象征意义上(参见对比图片)Frida的图中,自己像母亲抱着婴儿一样抱着丈夫Digeo,身后的山岚大地都是自己的形象,而Digeo拥有象征智慧的三只眼睛,和象征希望与创造力的火种。寓意是明显的:Frida滋养了Digeo,Digeo是带来希望与智慧的普罗米修斯。说到底,光荣的源头还是Frida的。本片中的Isabella同样是这样的角色。片中始终是一个或者两个男主依靠在她的肩头。上文中也提到了,她对Matthew说: My little Matthew, My first Love. 无论是Matthew还是Theo,都受Isabella的庇护。她是自由女神的化身。
右图是frida kahlo的名画,画中她抱着自己的丈夫Digeo
6 ) 边角料
好久不写玩意儿了
说点边角料,这片子对我来说好玩的在于插入的老电影。最好看的是他们模仿戈达尔的《法外之徒》去跑卢浮宫。
跑完之后那段台词模仿的是畸形人Freaks
出现了卓别林的城市之光,不罗嗦
霍克斯的疤面人,不罗嗦either
出现了筋疲力竭、无垠的反抗。
嘉宝那段,是她的瑞典女王,那个小胡子男人就是默片时期大名鼎鼎的John Gilbert,他是嘉宝专配。此君39年就死于心脏病了。
还有阿斯泰尔跳舞那段,那是高礼帽top hat
最开始他们看的电影是恐怖走廊,塞缪尔·富勒大人的名作。
基顿那段是《摄影师》
女孩模仿过斯登堡的金发维纳斯和怀尔德的日落大道
最后打开煤气那段是少女穆谢特,老实说这片子在1968年来说算新片了,因为是1967年拍的。
还有一些,记不太准了。
他们三个想破《不法之徒》里面的跑步记录那里我喜欢死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电影……
青春跟政治、文艺的3P
断臂维纳斯那一幕简直惊呆了。。。
当然,与喜欢政治一样喜欢性描写的Bertolucci自然不会忘记他最擅长的东西。我之所以在前面提到十八岁以上,也便是因为他坦白而热烈的镜头。兄妹间互相爱抚亲吻;三人几乎没有尺度的裸露;Isabelle和Matthew在厨房的地上做爱并失去贞操,而Theo却在一边若无其事地煎鸡蛋。他们甚至彼此相爱。
处女开红的鲜血,残忍地涂抹在青春的躁动上
其实我每次去看电影看画展,都是想在途中经逢一两个传说中的无话不谈的朋友,一起躲雨,一起分食同一块三明治。但始终失败。青春澎湃的性欲退散之后,这个世界可能也会跟着变得清凉,或者荒凉。
从记录片来说呢,,,我不懂。。。。从爱情片来说呢。。。。马修真是被二到了。。。整一个吐槽无力。。。。马修后面整个人都傻了。。估计会回美国。这TM都是什么人,什么变态啊。
女主角的乳房形状好奇怪。
假3P,真乱伦。
两个长得非常好看的神经病
幸好我不是文艺青年,他们的基因太可怕了。除了“断臂维纳斯”的那一幕彻底惊艳到我之外,大部分时间里还是为自己是个接地气的庸俗的实用主义者而倍感自豪。
披着政治外衣的伪3P。在如此一个动荡的年代大家都有一份不安分的心,自然也就造就了一段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畸恋。黑白老片与影片如此自然的融合,虽各演员都全裸出镜,但同时也表现的十分自然。很多镜头定格下来依然觉得很美。★★★☆
处处都是向新浪潮致敬的音乐和画面,开篇就是《400击》的ost。恩,是否过度沉溺于电影(或是梦境),就会不知道外面纷扰的世界呢?那一抹鲜血,涂在脸上,青春之于他们,果真就是暴走的性欲啊。伊娃格林好美!
她说我们不用做爱 因为他就在我身体里
我觉得电影拍得没有书有韵味...虽然作者本人说这是两样又相干又无干的事物,有点象泰奥和伊萨,呵呵.但是把两个男孩的关系处理得太简单了,没有那种暧昧的张力了.
世界上最邪恶的一种生物叫双胞胎。
片中描绘的三人关系意外地跟68年整件事情的本质一样:资产阶级后裔的脆弱、天真、虚张声势、粉红色。美国人带着流行文化入侵却佯装腼腆,欧洲人看上去成熟纵欲却是处女。是古老的欧洲诱奸年轻的美国还是年轻的美国诱奸古老的欧洲?左派符号只是装饰,法国年轻人需要享用他们的祖国所没有的摇滚乐。
#重看#献给影迷与摇滚乐迷(原声满分)的血色浪漫情书。相似的社会背景可同步联想到阿萨亚斯的《五月之后》(且男主亦有几分神似路易·加瑞尔)及路易马勒之《五月傻瓜》——“60年代全世界的青年都在革命,全世界的青年都在迷幻,全世界的青年都在flower children,呼吸一口巴黎激进的空气,就站在了理想主义的门前,那是只有青春独享的特权”。1968年真是独特的年份,巴黎飘荡着左翼迷醉的风,伟大舵手与梦露在攻占巴士底狱的城市相逢,越战正如火如荼,新浪潮诸将声援朗格鲁瓦,翌年Woodstock就要扇起“make love not war”的风潮,而这三位在精神和肉体上从联结到分离的年轻人,以汹涌的勇气和四溢的情欲对抗着虚无青春的流逝,逃离父权的掌控指挥,欧洲和美洲对自由的不同定义,最终成为属于自己阶层的梦想家。
本片最特别的地方,不是学运街头、迷影情怀、尺度大胆、和巴黎美景,而是一个来自美国的年轻人在餐桌上给文化自负我思故我在的法国高知一家四口上了堂有关寰宇和谐的哲学课!“打火机的长度刚好等于桌布方格的对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