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的尤里一直住在加加林大厦——一个地处巴黎郊区巨大的公共住宅项目。他梦想成为一名宇航员。当他所爱的社区即将被拆除时,尤里与朋友们组成了小小的抵抗联盟,意图拯救加加林大厦,把冰冷的水泥屋改造成梦幻的飞船。老旧公屋拆除,激起的是社会底层的嗟叹,但影片用独特的影像风格、大胆音效设计和打破常规的视野淡化了真实事件中的苦涩无奈,其散发的青春气息格外动人。加加林不仅是居民楼代号、功勋宇航员的姓氏,更是走出舱门的脚步和瞭望别样星辰的视角。
看加加林的时候一直在走神,倒是想了一个故事。
暑假乐园的讨论。
我与哥哥,其实是成人弟弟&幽灵儿童哥哥(我)。
幽灵&幽浮暑假调研。
小男孩主视角&小女孩助手视角,关系近似儿童版禁闭岛+孤岛惊魂/第六感,中间可以变调闪灵,也可以学寄生虫。
暑假发生在清明,年假+清明假最多15天。所以可不可以哥哥晚出场?
1、我(儿童哥哥幽灵)线:开场。我要做调查,秘密基地,父母的死亡?或者UFO幻想。有点像斯派克幻想的起手?对妹妹的交代?
前期是轻松的儿童幻想剧?安德森式的?
“哥,我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2、“哥哥”(成人弟弟)线:尾声。火灾,不用火用微波炉。皮卡丘光敏性癫痫+阴阳眼。姥爷活了下来?哥哥+姥爷?
追过来的女性朋友。结尾姥爷劝我早点谈恋爱?不要再孤身一人了。
3、幽灵侧:职业设定为入殓师?葬经
4、UFO侧:草鞋底金属虫形探测器。土炕下的UFO驾驶舱。操作台导致地球对端的异动。三道门——郑渊洁的一本什么书?超自然武装?袁大头糊墙?
记忆碎片也可以借鉴
主题是什么?仅仅是儿童幻想?
四月日历。
摘 要:范妮·利亚塔德原先是波尔多政治学院的学生,因为个人爱好以及童年的经历,后来转向影视摄影与制作方向。她热爱旅行,读万卷书走万里路,在旅行中积累沉淀了丰富的经历与体悟。这些不一样的生活经历为她积攒了足够丰富的经验,终于在2014年赢得了一项编剧比赛。这也成为她电影之路的开端。她的首部剧情长片《加加林》的故事一如她所熟知的生活一样,都是一个社区里普通人的生命经历。当这片有凝聚力的、又是普通人聚集的地方面临拆迁,三个年轻人把这片社区当做抵抗的堡垒、逃逸的飞船,拼命守护自己的家园。
关键词:太空、空间、场面调度、诗意、超现实主义
1、《加加林》电影背景分析
1.电影所讲述的现实空间分析
加加林社区是一个典型的贫民窟,疏散系统永久性缺陷、卫生设施老旧、地板隔热层等粉尘含量每升超过25000纤维。高犯罪率、毒品交易、高贫困率,几乎是这个国家的缩影。但剥开它沉堕的外壳,这片区域又试图留住即将弥散的社区记忆。20世纪60年代,它是一个国家的荣光,2019年,它是一个男孩遥远又触手可及的梦。一群边缘化的群体在此聚集,漂浮在城市的话语之外,在时代的浪潮下被急匆匆的口号推着走。
2.电影中主要人物分析
尤里,16岁,在废墟里仰望星空的人。剧情中透露出父母离异的信息,母亲重组了家庭,父亲杳无音讯。于是一直住在加加林社区,这是一个坐落在巴黎郊区的公共社区项目。大量无力支付昂贵房租、削减生活成本的人在此定居。梦想是成为了一名宇航员,热爱科学,动手能力极强。把自己的家用科学的方式改造的更为宜居,甚至为了自己的梦想把自己的卧室改造成了太空舱。他身上透露着一种迷人的太空精神,永不放弃锐意进取,善于挑战自我。又浪漫地改造现实,遣散难以言喻的现实压迫。在自己社区失守后钻进废墟成为巴黎钉子户,企图凭借爆炸将自己的太空舱送上太空。星际探索版的佛罗里达乐园中的1900,身上有着勇敢无畏又执拗的浪漫,为影片赋予了一层清新的残酷基调。
Diana,吉普赛女郎,流浪的民族。她足够明媚、热情、聪慧。会使用摩斯密码,拥有丰富的情感和强大的共情能力,对爱情勇敢追求,但是圄于现实的藩篱,无法翻跃家庭的束缚。在和尤里约会之后回家发现家被拆,在父亲的强迫之下还是离开了尤里,上车跟随自己的家族。于笔者而言,Diana本质上与加加林并无两样,都是一个触手可及但又遥远的梦。承载着尤里的希望与梦。
Fari,认识尤里父母并在加加林社区偶尔照顾尤里的女人。有三个孩子。Fair几乎可以说是点明主题的角色。在一次聊天中向尤里讲述了自己年轻人迫于生机又为了爱情勇敢又浪漫的逃离故事。穿过伊斯坦布尔定居加加林。Fair身上是有种诗人一样的大胆和浪漫品质的,并且经由剧情传递到了尤里的身上。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本片音乐、音效设计的使用极为出色与大胆。而本片第一处出现有声源音乐就是在Fari的车上,播放的是《Ya Tara》,是首情歌,内容提到“我们是月亮的邻居”这个人物是被导演认真雕琢过的,无论是经历、气质还是这首歌都与本片的气质相吻合,是一种神秘遥远浪漫的感觉。
Dali是尤里在社区人员被勒令撤走之后遇到的和自己一样的钉子户,不过他们俩有一定的区别。尤里是默默的坚守者。Dali则是一点就着睚眦必报的个性,对社区的爱是一致的。在后来的剧情里多次与拆迁人员起冲突,不过还是属于浪漫基调那一挂的,打架打输了就去月台上跳舞,很有意思。在调查人员将要发现尤里的住宅时为尤里出面闹事挡了一次。
2、《加加林》叙事结构分析
1.叙事线索——加加林
影片一开始的加加林登月纪录片,到后来的以加加林命名的公寓,再到九十分钟引爆公寓之前的登月画面。加加林这个词从头到尾都传递着登月的信号。尤其是承载着现实单元的使用却又被宇宙主义的命名。明明是一地鸡毛的生活却被宏大的未知覆盖。分割了影片的叙事空间。这也是影片为什么能举重若轻地将现实主义的苦痛转化成轻飘飘的浪漫的诗意又温柔的梦的原因。
2.叙事结构与空间
板块式的叙事结构,在现实和超现实之间用激励事件超越。前九十分钟都是沉重的现实:尤里心爱的社区即将崩塌、拯救社区不被理解又屡屡受挫、父母重组家庭无法融入、心爱的女孩没法挽留,当强光亮起的那一刻影片进入超现实的空间。尤里在落雪的天台上迈出属于自己的登月第一步,整个社区丢失重力,像火箭一样冲天而起,同时变成他抵抗的堡垒逃逸的飞船。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情节急转直下的桥段用日蚀过渡,真是绝妙的设计。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寓言“即将”要发生十分可怕的事情啦,所有人观看日蚀。影片前半段所描绘的幸福时光安逸祥和,从此刻开始进入激励事件即大厦要被迫拆除。高度吻合故事主题的设计让本片如虎添翼。一切都是太空的事情。
影片中的叙事空间设计十分巧妙,现实空间与超现实的空间。现实空间下发生的一切,摄像机都是平稳注视的。推拉摇移跟,大多数是固定镜头,长久地凝视琐碎的苦难。而超现实主义的空间经过漫长的铺垫之后发生在九十分钟的时刻,也就是即将爆破加加林公寓的时候,又是经典的“滴答作响的时钟” 当强光亮起,不知道又是多少人最接近太空的一刻呢?一切都在天旋地转,整个世界轰隆隆地发生震动。重力消失,尤里穿着宇航服从楼梯上腾空而起,窗户的玻璃上折射出地球的倒影。如此美妙又易碎的梦。这一刻他自己就是加加林,无需考虑现实的琐碎,又何尝不是我们的梦呢。
3、《加加林》的镜头语言、音效设计分析
1.镜头语言
为何如此沉重的现实主义题材会被导演调教成如此清新浪漫脱俗的梦,镜头语言的设计与使用功不可没。首先是奠定整体基调的开头部分,结束了对加加林时代的眺望之后分别衔接了太空视野下的太阳、仰视中规整庞大的建筑、红色的旋转的空间。我们来分析这些镜头,仰视的视角能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更何况这个画面还是由广角拍摄,放大了建筑(加加林公寓)的庞大。结合加加林公寓所承载的意志、期望,我们可以对这个公寓发生一个充满充满敬意的凝视。从导演的视角来看也无疑高度肯定了尤里的梦、一群人对时代、社区记忆的坚守。
而红色的旋转的空间在视觉上放大了一种怪异、不安、失重的感觉。这中旋转第二次出现是在加加林社区被宣布全员撤离之后,随着冷漠的宣布式的口吻,尤里在画面中被封锁在公寓的一面窗户内,沉重急促的喘息、框架式的沟通,再配合一阵天旋地转式的旋转放大了观众的失重、紧张,天才般的镜头语言让观众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了尤里的惊慌、失措、无助、恐惧,尤其是联想到他失去公寓无家可归的状态更不由得对其产生共情。
同时旋转的镜头也能模拟一种太空的失重感,更加契合影片追逐太空的主题。在强调人物情绪的变化的时刻也会使用旋转的镜头,比方说尤里收到了妈妈的留下的告别的纸条,夜晚在床上意识到自己的无家可归而感觉奔溃的时刻,旋转镜头的使用为他接下来死守加加林公寓的行动添上了深刻的一笔,经由这种镜头调度我们感受到了一种宿命式的对抗与无奈。不过该片也不乏其他优秀的镜头设计,比方说推焦镜头的使用。区别于洪尚秀电影里推焦代表一种人物关系的递进,在范妮·利亚塔德手下这种镜头常常发生在值得交代的环境或者人物上,更多地产生一种太空的虚幻感,很好的为观众营造了太空漫游的错觉。
2.色彩与构图
构图和色彩也是电影叙事必不可少的部分。比方说主人公尤里作为失去城市话语权的边缘人的代表,他在现实空间中的加加林公寓往往是以被窗户、长长的黑暗的走廊呈现的,尤其是在大家都离开之后他一个人待在这片空间,随处可见的框架式构图把他围起来里。他永远的在画面框架下逼仄的一角,这也代表他因为种种原因被压迫的事实。再比如他窥视自己的新朋友fari和工作人员起冲突,透过黄色的玻璃窗,Fari同样也是钉子户的一员,在框架内被隔离,无法冲出现实的封锁。
而在超现实的空间内或者尤里在坚守自己太空梦的时候,画面会突然被解放。摄像机开始旋转了,开始像在太空一样漂浮了,于是我们获得更丰富的视角,同时也包括更丰富的色彩。鲜艳的蓝色或者红色凶猛地填充一整个画面,太空服、漫游的空间等等。
3.音效设计
影片的音效设计特别大胆,除去前文提到的唯一一处有声源音乐,本片的音乐同时参与了影片基调的定调。在叙事进入尤里初次通过望远镜发现心上人的时刻,在与女孩对视的那一刻主题音乐同时响起,这也是笔者为什么坚信这个女孩对于尤里来说和太空并无二致。迷幻的神秘的遥远的电子合成乐透着一股子星际穿越主题曲的味道,画面开始铺满加加林社区内的大伙的日常生活,一切都显得宁静、和谐、美好又遥远。一如影片的主题:在废墟下向星空的仰望。坚持这颗心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16岁的尤里一直住在加加林大厦——一个地处巴黎郊区巨大的公共住宅项目。他梦想成为一名宇航员。当他所爱的社区即将被拆除时,尤里与朋友们组成了小小的抵抗联盟,意图拯救加加林大厦,把冰冷的水泥屋改造成梦幻的飞船。老旧公屋拆除,激起的是社会底层的嗟叹,但影片用独特的影像风格、大胆音效设计和打破常规的视野淡化了真实事件中的苦涩无奈,其散发的青春气息格外动人。加加林不仅是居民楼代号、功勋宇航员的姓氏,更是走出舱门的脚步和瞭望别样星辰的视角。
不论是声称自己代表了真实的纪录片还是本就基于虚构的剧情片,影像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景象必然带有一种虚假的性质。因为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得不假借那台不在场的摄像机来进行观看。在观看的过程中,摄像机代替了眼睛,引领我们进入影像的虚构现实,正是在这里真实和虚构发生了一种无意识的断裂,将观众存在的现实与影像空间置于一种真与伪的二元对立当中,这也使得在影像中创造一种交互性的双重文本得以成为可能。
其实早在上世纪60年代,法国新浪潮左岸派的电影人们就敏锐地发现了依据这种对立进行创作的可能。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阿涅斯·瓦尔达那部著名的《五至七时的克莱奥》。影片叙述了在两个小时中著名歌星克莱奥在巴黎游荡的故事。为人称道的是,整部影片的时长与影片叙述的时间几乎等长。而在影片中我们体验到的时间似乎要比我们所认知到的“两个小时”还要长得多。根据瓦尔达所说,她正是利用了影像的“主观时间”和观众的“客观时间”的断裂,并且隐秘地不断提醒观众“断裂”的存在,从而构造了这部片的两重文本。而从头至尾两重文本平行的运作,给观众切入主人公内心的同时制造了一种别样的疏离感,与克莱奥在被预言将死时个人与外部世界隔膜的状态形成了巧妙的呼应。
而2020年入选戛纳新长片名单的、由范妮·莉娅塔德和杰里米·特鲁伊两位导演共同的长篇处女作《加加林》正是巧妙地利用了这种断裂,以构建双重文本的形式对科幻片这一类型进行了彻头彻尾的解构。
在开头关于尤里加加林的纪录影像过后,影片直接用一段迷幻的电子合成器氛围音乐和夹杂着电流的模糊人声将观众带进影像的空间。当观众期待着影片里出现那些具有科技感和未来感的未来景观时,呈现在大荧幕上的却是司空见惯的混凝土建筑,只不过导演选取了几个非常有趣的机位,只将整个建筑最具有设计感和未来感的部分呈现在大屏幕上,仿佛人为地故意制造一种身处太空的假象。
而在接下来进入到叙事当中,导演们仍然不厌其烦地制造着这种假象。他们在电影里选用了大量本应在科幻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电子ambient音乐,观众很难不回忆起那些耳熟能详的科幻电影中的配乐:《星际穿越》、《地心引力》还有《星际探索》。而在后来主人公尤里的个人行动中,这种刻意的假象制造变本加厉。在尤里测试楼道的灯的场景中,尤里打开手电筒的那一瞬间,观众看到地上散落着一地的垃圾。这提供了一种联想:仿佛背着包的尤里来到了一个无人之境正在探索,就像《普罗米修斯》一类的太空惊悚片里来到未知之地的人类小心翼翼地探索一个陌生的空间。而尤里打开天窗的时候天窗缓慢的运动和带有一点气声的声效就像是宇宙空间里宇航员打开飞船的舱门。以及尤里在电梯井里维修电梯的时候,两位导演用仰角镜头将电梯拍出了发射井的效果,而耳边不断传来的电流声更加强了这种幻觉。甚至在后面的剧情中连卷帘门升起的情状都像极了太空中机械运动的缓慢姿态。在这部影片中,这样模仿传统科幻片的桥段数不胜数,仿佛两位导演在持之以恒地告诉观众,你们正在观看的是一部科幻片。
从创作者的角度,我们可以暂时搁置影像和现实之间的对立而将其理解为一种异样的摹仿。自古希腊时期开始,摹仿就作为一种自然主义的文学原则被运用到文学创作当中。区别于表现说,摹仿说认为艺术根源于对现实世界的摹仿和再现,强调艺术要以现实生活为蓝本,以生活本来形式反映生活的本质。在大多数以摹仿的方式创作的影像中,现实和影像总是一致地运作,影像通过一种宣称自己的真实性(与现实的一致性)的方式隐瞒了现实与影像断裂的事实。而两重文本的创作者则是通过不断提醒观众“断裂”的存在,以此来创建一对异质的文本。
我们不难发现《加加林》完全是依据摹仿说的原则来创作的一部影片,它始终在通过摹仿刻意地唤醒我们对于现实的某种记忆。但问题随之而来:它究竟在摹仿什么?
当然,它不会是在摹仿现实意义上的太空生活。因为太空生活对于大多数人完全是虚构的。摹仿论的原则规定了它不能摹仿一样根本不存在的东西。那么什么是存在于我们生活当中的可被摹仿的“太空生活”?
答案是我们一直在谈论的科幻片。从60年代的《2001太空漫游》开始,也许还要更早,科幻片就在持续地构建我们整个人类集体对于太空生活的想象。在漫长的塑造中,人类逐渐对于太空生活产生了一些被反复确认的观念,这些观念共同构成了我们脑海中的“太空生活”,构成了一种“观念性的现实”,一种“非现实的现实”。而《加加林》正是在摹仿这种虚构的“太空生活”的同时,以一种虚构的日常的姿态对存在于我们整个观众群体脑海中的观念现实发起了挑战。
我们完全可以把《加加林》虚构成一个软科幻故事:一个星球因为资源的枯竭被废弃,因此所有人都一个个被迫离开那里,而尤里是留守者,他最后一个离开。但没有人知道他还没有离开,在最后星球要被完全废弃前,他发出信号,最终获救。这个文本正是在观众的脑海中潜在运行着的文本,正是观众被导演鼓动,在心中期待着的片中片。
导演通过一种对传统科幻片桥段的怪异移植反复提醒着观众“断裂”的存在,有一对异质的文本产生了。而循着导演的引导,观众可以惊奇地发现,原来在他们的期待中运行的科幻片和影像里进行的现实主义剧情片其实是一个东西。他们进而意识到,原来“太空生活”和日常生活几乎是完全同质的。日常就是一种奇观。在人类进入太空时代之前,人类已经在地球上甚至是社区间流浪了。两者本质上是相同的。
而两个导演甚至还不满足于此。在影片结尾的地方,主人公尤里在生病产生的幻觉中,进入了他梦寐以求的、无重力的宇宙空间。在这里,观众和影像之间又产生了颠倒。影像呈现出的“真”太空生活在观众的理解里反而成为了“伪”的病理幻觉。两位导演似乎不仅渴望表明太空生活和日常生活二者的同一性,他们还希望表达二者之间甚至还有一种可转化性。在日常是一种奇观的同时,奇观也被认为是一种日常。它并不具备任何超越性的含义。正是在这样的意义上,两位导演高明地以一个现实主义的文本达成了对传统科幻片的彻底颠覆与反叛。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崭新的灯泡、静默的日食、遥远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仰望星空的少年的抵抗
今年的戛纳已经闭幕,电影节十多天的时间里,无论是文艺女神汤唯、安妮海瑟薇、法国一姐蕾雅赛杜等人的自信亮相,还是朴赞郁、柯南伯格、达内兄弟、克里斯蒂安蒙吉等名导的神仙打架,都让这场电影盛会赚足了眼球。
回望新冠疫情爆发之初,2020年戛纳转为线上举办的冷清与平淡,在经过21年的过渡之后,又重归了那个红毯明星、爆点新闻、热闹华丽的盛况,但这些都是次要的。
在戛纳最重要的永远是那一部部列于各个竞赛单元的新鲜影像,它们传递着对世界、对人类的深刻思考,承载着对影像本体的探索,代表着最先锋、最勇敢的声音。
就像接下来这部因2020年戛纳决定线上举办而未获得过多关注,但绝对是拿奖水平的戛纳遗珠——《加加林》(又名《仰望星空的少年》)。
电影《加加林》由范妮·莉亚塔德、杰里米·特鲁伊二人共同执导,在2020年与中国导演魏书钧共同入围第73届戛纳电影节新长片导演作品名单,同时也获得了第47届法国凯撒电影奖最佳处女作的提名。
文:Edison
编辑:恐龙憨憨
责编:置否
策划:抛开书本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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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4月12日莫斯科时间上午9时07分,加加林乘坐东方1号宇宙飞船从拜科努尔发射场起航,在最大高度为301公里的轨道上绕地球一周,历时1小时48分钟,于上午10时55分安全返回,降落在萨拉托夫州斯梅洛夫卡村地区,完成了世界上首次载人宇宙飞行,实现了人类进入太空的愿望。
法国巴黎伊夫里市政府车站的加加林公共住宅社区,占地160000平方米,楼层13层,共计365幢公寓楼,居民大多由外来移民、低收入者组成。
这是首个用宇航员名字命名的社区,已于2019年被拆除。
电影讲述了一个生活在加加林社区,并梦想成为宇航员的少年尤里,联合伙伴保护自己心爱的社区不被拆迁,并决定将自己的房屋改造成一个太空飞船,以示抵抗。
两位导演通过浪漫细腻的视听笔触在真实深刻的故事文本中书写了一个不甘被抛弃,在逐渐黯淡的现实中追寻光亮的孤单少年形象,从而展开对深邃宇宙的探索与想象。
这部电影的最大魅力在于影像层面上光影对于空间景观的雕琢,还原出建筑本身的尊严。
无论是耀眼日光对建筑线条棱角的细腻勾勒,还是构图鲜明视角独特的表现镜头,亦或是人们在观赏日全食时的静默与楼房之间形成的奇妙联结,都是以一种十分肃穆的视角去仰望、注视这些即将倒塌的建筑。
所以在片中有大量的全景、远景、俯瞰镜头去加深空间在影像总谱中的绝对主角地位。
同样是拆迁,同样是巴黎边缘社区,但本片导演既没有像《三峡好人》式的对破旧房屋,废墟瓦砾的迷恋,也没有一昧地追求拉吉·利在《悲惨世界》中对愤怒是如何在拥挤脏乱的空间中形成并爆发的探讨,而是执着于岌岌可危的楼房和少年尤里在自己小屋中打造的太空舱之间的对比,一个是宏大的即将破碎,一个是逼仄的认真重构。
导演的浪漫想象在这种强烈的反差中得到了更为独特且迷人的呈现,在危楼与塔吊之间相隔百米的正反打,闪烁的灯光通过摩斯电码在黑夜中互表关心,传情达意,如同两颗运行轨迹不同的小行星在照亮彼此。
社区大楼不断地被拆除、封闭,尤里的太空舱也逐渐成形,即使外部建筑终究要沦为断壁颓垣,但此刻也毫不影响内部空间的璀璨星光。
这种对比不是要凸显尤里对社区的执着坚守,而是要表达他内心对被抛弃的抵抗,对爱与被爱的渴望,同时也是对梦想的向往。
更让人感到惊喜的是,在片中多次出现尤里身着宇航服的画面,摄影机的失重感、鲜红的色彩、让影片增添了一些实验性的神秘气质,也更加吻合尤里的太空幻想。
包括在影片结尾所展现的尤里特殊的视角去看加加林社区的超现实感是对库布里克《2001:太空漫游》的致敬。
同时片中的配乐也是一大亮点,这部电影的配乐的重要性就如同汉斯·季莫之于《星际穿越》一般,对深邃空灵的氛围塑造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某些配乐片段也让片中的无奈现实多了些许的青春与活力。
这部电影的叙事并不能称得上多么出彩,因为可以看出导演的大部分心思都用在了瑰丽的想象与华美的视觉呈现上,但仍有几处的叙事设置,值得琢磨与思考。
首先是对于人物-社区-历史在名称上的巧妙链接,片中主人公对社区的难以割舍就如同尤里与加加林这个姓氏与名字的不可分割一样,它是整体的,统一的。
少年尤里身上承载着父母的抛弃,边缘底层的身份以及登上太空的梦想,加加林社区象征着曾经的荣光、对人的包容,同时也象征着一段不可或缺的集体记忆。
尤里·加加林这个首位进入太空的历史人物则代表着人类的目光对浩瀚无垠的太空的首次投射,因此三者在故事文本中结合就像是砸断沉重现实的枷锁,在见证集体崩塌的时刻,跃入星空,完成对58年前历史的一次回望。
这让影片叙事脱离底层叙事的苦难窠臼,转而对未知的宇宙进行了温柔的诗意想象。
另一处在于影片结尾交叉剪辑,一面是曾经住在加加林社区的居民们观看爆破大楼的情景,另一面是难以忍受饥寒交迫的尤里登上楼顶,换上太空服,准备进入幻想中的船舱。
在一声声的十秒倒计时中既是“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式的对集体回忆的无奈叹惋,又是用独自仰望苍穹的勇气与坚决去抵抗现实的残酷与不堪。
在最后一刹那,SOS的摩斯点划照亮了在场所有人的湿润眼眶,也照亮了这位在失重状态下的孤单少年的纯真内心。
你是星空,是历史,是人类穿过大气层的初次心悸
你是社区,是集体,是16000平方米上的底层贫苦
你是37只卤素灯泡也无法挽回的崩塌
你是两颗行星永不黯淡的浪漫光芒
你是被抛弃后依旧保有漫步太空的幻想
你是不可分割的星辰市郊
你是纯真勇敢的诗意想象
你是一切...
(本文首发公众号:OneSec映画,配图来自网络,侵删。)
《加加林》(Gagarine,2020)讲述的是青年Youri与加加林社区的故事。当见证他成长的社区即将被拆毁,尤里将楼房改造成太空舱,以一种浪漫的方式作出无声的抵抗,与他的家园告别。这部由法国导演范妮·利塔德(Fanny Liatard)和杰里米·特鲁伊(Jérémy Trouilh)共同执导的电影前身是一部于2015年拍摄的同名短片,在经过故事的重塑与延伸后,长片《加加林》亮相于2020年戛纳电影节。
故事中的加加林社区(Cité Gagarine)是真实存在的。当两位导演偶遇这栋以前苏联宇航员尤里·加加林(Yuri Gagarine)命名的红色建筑时,一个关于青年、家园与幻想的故事就此诞生。1963年,法国共产党在巴黎郊区修建加加林社区,加加林本人抵达塞纳河畔纳伊参与住房项目的落成典礼,这一幕历史镜头构成了电影的开头。随着共产主义在法国的式微,这个收纳了四百户工人阶级家庭与外来移民的社区也走向了衰落。2019年,加加林社区被拆除。
《加加林》:于寻常与梦幻之间
伫立在红色灯光下的青年身着宇航服,凝视前方。画面开始旋转,青年的眼神始终指向同一个方向......这一幕让人想到影史上著名的科幻之作《2001太空漫游》(2001: A Space Odyssey, 1968),同样的红色、同样的缓慢旋转,《加加林》在最开始便以致敬经典的方式将科幻色彩传达给观众。然而就像从梦中惊醒,这塞满画面的红色突然消失不见,随后呈现在眼前的,却是另一幅社区生活的寻常景象:在一个略显拥挤的社区中,Youri带领他的伙伴正四处奔走。
如同加加林踏入太空第一次将人类与宇宙连接起来,导演为主人公“Youri(Yuri同音)”与“加加林”社区也建立了超越文本的联系。Youri视加加林为自己的偶像,对偶像的崇拜与敬意在他的生活中转化为对社区正常运作的维系。在电影的前半部分,他不知疲倦地自发维护社区的生活设施,填补家园暴露在外的伤口,这是他向个人榜样看齐的尝试,也是对这栋红砖建筑所承载的集体记忆的挽救。
电影的后半段逐步揭开了这则现代寓言的魔幻现实主义(magical realism)面纱,将青年关于科幻的遐想置于日常生活中,也投射于面临拆除的加加林社区。Youri的个人力量无法与一纸条令下达的权力相抗衡,社区内固有的邻里生态突然被打破。当邻居们纷纷搬离社区大楼,只剩下无处可去的Youri和毒贩Dali,Youri击碎墙壁,将整层楼改造成太空舱,并在建筑内部创建了一套自有的生态系统。
Youri和滞留在大楼的同伴伴随着甘斯布(Serge Gainsbourg)的雷鬼乐在他的太空园艺实验旁舞蹈,现实与梦幻的边界在重建的空间中变得模糊起来。片头出现的廉价星球吊饰被悬挂在太空舱内,作为一个线索,和太空舱内的其他事物共同编织起一副保护的躯壳,将Youri和建筑外逐渐崩塌的现实隔绝开来。即将消失的真实家园被新筑的精神家园替代,Youri在对现实的逃避中找到理想的去处,继续诉说他的太空英雄梦想。
个人理想、集体命运与浩渺的银河宇宙在影视文学作品中总是被关联在一起,上世纪五十至七十年代的科幻电影始终围绕着对宇宙的探索与人类命运的思考展开,或带着对星际殖民的遐想,或因为遭遇领土危机而开启的向外探寻,早期的科幻电影总是带着具有侵略意味的野心,把视野放在更广阔的区域,积极建构一种宏观叙事。
而今日具有科幻色彩的作品越来越关注个体的声音,将早前宏大叙事中的追问私人化。《加加林》就是这样在科幻元素的穿插中进行内敛的情感表达,将青年的爱、理想与归属具化为与同伴、偶像和社区的动态关系,并以充满诗意的视觉语言呈现,建立起虚拟与现实的平衡。
这绝不仅仅是一个基于现实的浪漫科幻小品。导演在处理虚实边界的同时,还将观众的视线引向了更深处。
“星辰市郊”:对边缘社群的关注
《加加林》从类型上划分可被归为“市郊电影”(films du banlieue),这也是法国新兴的一种电影类型,指的是关于郊区或者是以郊区为背景的电影。这部影片最大的亮点之一就是导演通过宇宙中的“星辰市郊”(celestial suburb)概念巧妙地表达对于“边缘”的看法。这里的“边缘”既指加加林社区,也指广义上的边缘人群。
首先,什么是“星辰市郊”(celestial suburb)?根据NASA给出的官方解释,宇宙中的星系都以或大或小的共同体形式存在。稠密的星系群落称为星系团(cluster)。就像地球上的城市一样,这些星系团分散在宇宙各处,并由被称为细丝(filaments)的高速公路网络连接在一起。较小的星系群落散布在细丝上,这些就是“星辰市郊”。“星辰市郊”这一概念在影片中由主人公Youri提出,Youri在塔吊里和Diana俯视黑夜中的加加林,对她说:“我们就像是星辰市郊,虽然是位于边缘的星星,但也依然在发着光。” 居住在加加林社区的大部分是外来移民与工人阶级家庭,生活较为贫困。影片中着重刻画了五个具有代表性的加加林居民:非洲裔男孩Youri(父亲缺位,母亲抛弃了他组建新家庭)、吉普赛女孩Diana、拉丁裔男孩Houssam、毒贩Dali(有自杀倾向)与难民Fari(类似Youri的母亲)。可以说《加加林》是多彩的,融合了不同种族的社会边缘人群。他们聚集到加加林社区,这里是他们的诺亚方舟,也是理想中的社区乌托邦。在影片中,真善美凝聚于这个理想的社区,邻里之间相互熟识,互帮互助,既会聚集在一起看日食,也会一起努力拯救社区。在这里,像Youri一样的年轻人会为自己是加加林社区的一员感到自豪,被迫搬迁的老年人会愤然表示“你们可以夺走我的家园,但不能夺走我的信箱”,最后建筑爆破时居民会从四面八方赶回来见证这一时刻……
导演在和社区居民的聊天中发现,每个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独特的故事,于是决定将主人公设定为一个梦想家,也就是Youri——加加林社区的精神象征。“我们都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We are allin thegutter,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即使我们周围的世界正在崩塌,也要抬头看看高耸的人类成就和宇宙文明。
在影片中,加加林社区也是社会的缩影,导演借影片结尾Youri的sos求救信号呼吁社会关注边缘人群。相较于刻意地突出种族问题以达到“政治正确”的目的,影片除了在演员的选角上有所体现,更多的是通过对“语言”这一话题的处理微妙地进行暗示。Diana指出歧视的根源来自于语言的不同,因为人类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造成了对异族人的歧视。从而引出全文最重要的线索——摩斯电码。在Diana看来,它是可以消除歧视的全人类通用语言。在全片最重要的几个环节,如男女主感情的升温与Youri最后的sos求救信号,都使用了摩斯电码。
“上升”与“坠入”:从《温蒂妮》到《加加林》的浪漫逃避主义
《温蒂妮》(Undine, 2020)设定在当下的柏林,讲述了现代版水精灵温蒂妮为了抵抗注定要杀死背叛自己的男人回归水中的诅咒,与命运抗争的爱情悲歌。不论是《加加林》或是《温蒂妮》,导演似乎都在寻找一种超越语言的表达方式,向观众传达不可言喻的暗号与秘密。就像是《加加林》中的摩斯电码,既是Youri和Diana的爱情密语,也是最后Youri向世界发出的sos求救信号,或者是《温蒂妮》中鱼缸坠落的瞬间,温蒂妮与潜水员陷入爱河,潘多拉魔盒开启,最后温蒂妮坠入水中。这些与观众分享秘密的瞬间,都是导演精心设计的线索。
同时,两部影片都以个人视角切入,探讨了当下欧洲城市规划改建背后的暗流涌动。主人公Youri用生命保护的加加林社区是二战后法国共产党建造的乌托邦式住房项目,借此寄予对未来的希望,是城市建筑迈向现代化的一大步。然而,伴随着经济的疲软与政治势力的衰退,建筑本身的功能无法满足当下的生活需求,曾经的理想家园现如今也只能沦落至被拆迁的尴尬境地。加加林社区的例子只是城市现代化发展进程中的一个微观缩影。在《温蒂妮》中,温蒂妮城市发展局讲解员的身份引领观众通过地图上的模型了解柏林城市发展的宏观图景。战后社会主义阵营的瓦解使得这个被柏林墙分割的城市再次连为一体,伴随着资本的扩张,柏林这座城市变成了新老建筑的杂糅,对现代生活的焦虑与不满使得人们开始怀念东德社会主义制度下的乌托邦式社区生活。
《加加林》和《温蒂妮》分别从微观和宏观的角度探讨了欧洲城市拆迁牵引出的后现代焦虑,但绝非止步于将问题暴露在观众面前,而是通过电影回应:当建筑实体的消失不可避免,我们还可以做些什么留住它?这些建筑实体与城市空间,是社会变迁与政治变革的第一手史料。在建筑消失之后,建筑的生命依然在延续,居住在加加林社区的人与他们的个人记忆(personal memory)构成了全新意义上的“加加林”。正如导演所说,“我们想要捕捉建筑的生命最后时刻,同时想在废墟之上使建筑重新焕发生机。”(We want to capture the last moments of life that remain, to recreate life when the city is already in destruction.)
通常而言,纪录片是记录逝去的城市空间与收集口述资料的最佳形式,《加加林》的两位导演却选择另辟蹊径,以剧情片的形式展开,运用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在大篇幅的现实刻画(如社区历史影像)中,穿插超现实的魔幻剧情,利用宇宙的延展性实现时空的堆叠,使观众迷失其中。
在影片的结尾,相比于中规中矩呈现爆破的镜头,导演通过太空反重力作用让建筑像火箭一样升空,不禁让人联想到《温蒂妮》中女主角最后摆脱城市生活,坠入深海成为精灵的超现实结尾。如果说《温蒂妮》把中世纪的水精灵神话引入当下陷入僵局的生活,《加加林》则是选择仰望星空文明,运用太空科幻元素将加加林社区改造成宇宙飞船,最后升空与月亮为邻。
结尾大胆却又浪漫的想象看似是对现实无可奈何的逃避,其实是对于现代化城市改建的积极回应。既然建筑的更新换代不可避免,作为电影人依然可以以影像的形式让世人铭记这些承载历史的建筑。魔幻现实主义的结尾既是对老建筑的致敬,也赋予了这些冷冰冰的建筑生命。这也是为什么在影片最后,当导演展现了社区拆迁的真实场景时,伴随着画面逐渐变窄,观众能感觉到建筑仿佛拥有了生命,像人一样闭上了眼睛。也许在很多年以后再有人问起加加林社区的时候,观众可能已经记不得真实的拆迁画面,但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热爱太空的Youri和他的加加林“宇宙飞船”……
B / 选择了过于陡峭的视点。一方面,美妙之处正在于通过摄影机的中介,将主角的目光与意志转向外部:既勾连历史影像,也对当下的非空间进行“太空化”。这种叙述者与人物之间的张力最终达到了极点:被抛弃于废墟中的xx人口被爆破再度清除的那一刻,恰恰是他超越重力遁入宇宙的一刻。然而另一方面,问题也在于,这种视点实在太过悬浮:易于比喻、抒情,却难以预先探入废墟和其他人物的内部。于是中段只能看到剧作意志如何驱赶一个个配角,如何贸然构造出新奇却又移植感浓郁的科幻空间——然而凿穿墙壁之前的空间难道不同样重要吗?试图用一根创造的丝线坚决牵引、上升,却忘了这样的故事多么需要对变迁的“材料”进行绘制与综合。实在有点可惜了。
“我们与月亮为邻。”「加加林」成为抵抗的堡垒,成为逃逸的飞船。
#3rd HIIFF# 展映-天涯海角。入围Cannes 2020片单。感觉可以在一种关注混个小奖或者拼一下金摄影机……完全没想到能在一部法国片里看到“东愁”(一查发现加加林城是法国GCD政府修的……怪不得所有表征几乎相同),匹配剪辑做得实在是太有想象力和太浪漫了(以改造公寓匹配空间站,以点火爆炸匹配失重,其实这结构就是个《大保镖》嘛),以边缘写边缘(罗姆人少女与黑人和阿拉伯人小哥都边缘,加加林城也是巴黎光辉下的“恒星边缘”),前面需要再连上[流浪的迪潘]和[悲惨世界],影片用浪漫和想象力来表达抵抗,套路的东西可以忽略不计了。
最底层民众的拆迁遭遇,到了法国这里,仍旧能够生发出意想不到的新希望。
#37. FFT# 妈妈 雪落在我的空间站 w/ Leon
四星半。加加林是Yuri向往的太空英雄,加加林也是Yuri无法割舍的居住社区。社区内外见证的是底层移民生活的无助,Yuri的心灵内外则是对梦想的执着写照。当待拆社区成为Yuri的理想空间站,痛苦和喜悦都变得如梦似幻。导演范妮·莉娅塔徳和杰里米·特鲁伊,把同名短片延展为处女作长片,保留了故事的基底同时,又延展出丰富的作者性表述,非常有前途的两位导演。
另一个《佛罗里达乐园》,剪辑、音乐、摄影加分,但仅限于此了。
作为填充物的情感与想象背后是社会人类学基础。《加加林》是巴拉德的反面。城市内部被边缘化的群体与住宅团地中的某种宇宙主义,在住户的消失后记忆结晶为一艘宇宙飞船,导演篡夺了库布里克式的太空旅行科幻,在摄影机的旋转与漂浮中形成失重感,漂浮意味着被排除在城市话语之外。正如科幻电影中的结构关系:飞船-大楼的内外异质,城市的开发与重建批量生产“波将金村庄”与围墙背后的ghetto。加加林来自于法共建造的住宅项目,与苏联宇航员同名,并在影片中与纪录影像并置,因此不难理解影片隐约传达出的Nostalgia与威社色彩,正是在这种俄苏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同“未来的”现实主义)气质之下,“美好的过去”被美化,与加加林同名的Yuri也无法将自身配置为一个幽灵——如同《巴克劳》或拉吉·利——出没于拆除与爆破之中。
非常惊喜的观影经历!现实与幻想交织下的太空生活浪漫到极致,让人屏息欣赏。
不及Mercuriales十一。
3.5 就算那些稚嫩的小聪明,和有些跳脱的段落,最终也被吸入到影片内核(由真实影像构建起的强大能量)和呓语(镜头运动和主观视角)之中。叙事本身已无需明确,留下情绪足矣。
脚印踏上楼顶仿佛初次登月,塔吊变幻灯光好像点火助推。我把公寓当成太空舱种植蔬菜,公寓替我收纳全部宇宙记忆。我打通整层墙体替加加林发布求救信号,城市高空变幻所有灯光回应我摩斯密码。被城市驱逐的人就像星球的边缘物质,尽管光芒微弱,恒星依旧需要它。当我经常提及一栋建筑,它便获得了生命。
3rdHIFF#色彩的泡沫,城市以另一种形态存在(平静地覆灭)。图景早已化作坟场:无可奈何地消耗着能量——用追逐来对抗,吸收于空气中的氧气。“运动”是属于远离地表的执念,所以得以扭转 得以延续空间里黏稠的质地。“他”迷恋星空,就此感受失重,黑夜给你和我附上两束绚烂的光影:予死寂的现实,予相拥的星体。透过空隙或许可以无视时间,忍受眩晕上升到这无人深空,厌恶这沉重的肉身,唯有流放,才能与灵魂共舞。
过去与未来,繁华与衰败,前进与历史…天际之于人类,有种妙不可言的浩瀚;而少年与社区,两种释义的“加加林”,同样被串联为更为奇特与诗意的展开。借由一个新闻事件与发起的社会讨论,再成为让人动容与个性的成长宣言;当中的路程如梦似幻,又情真意切。导演做到的,青年演员完成的,都如此之多。
窗户上的宇宙星图,楼道里的太空飞船,高楼间的摩斯电码,见证着男孩流浪、寻觅和求救,即使身在阴沟也要仰望星空,楼体爆破化作火箭点火,男孩灵魂飞升,轻轻地说:妈妈,告诉他们,我乘太空船飞走了。
今年戛纳不停办能拿大奖的水平。以人类第一位宇航员命名的即将被拆迁的大楼,当所有住户都被迫搬走后,一位留守男孩把房间改造成飞船,准备在大楼爆破时飞向太空!从未想过一个巴黎钉子户的故事能拍得如此魔幻现实主义,残酷中带着小清新。我们身处的世界有着太多毁灭和破坏,只有少数人能在废墟中仰望星空。男主就是加加林。
在过去的半个世纪历史中,加加林连接人类和宇宙,让人类在几十年间寄情于太空,于无垠中探索。youri在社区的维护与遨游,从冒险家到“第一人”,穿梭现实拆迁的无情又放眼于星空,正如同人类突破层层困难的太空探索。与月为邻,从过去的宏大叙事凝视太空,到回归边缘群体仰望星空,虚实影像穿插下,魔幻现实中交合缄默和孤独,因为孤独所以渴望太空,对社区的缝缝补补是对旧亿的留恋,又如同他对偶像的维护,对归属感的恐惧,地面的束缚太重又太轻,精神的归属感无处安置,思绪的凝重阻碍失重的实现,砸碎已被宣告死刑的墙壁,让一方浪漫改造现实,遣散难以言表的压抑,在倒计时中,让理想主义的光芒在加加林中简陋的模型中爆裂,在星辰市郊的眼神中再度鲜活。youri让我想起小时候我面对旧屋拆迁的无助,我们需要让科幻浪漫小品唤醒理想的光辉
2020大厦漫游,用失重和颠倒的镜头扫过旋转的家宅,穿行走廊像是穿过一节节太空舱,城市林立的楼宇化身星辰市郊,而穿过黑夜的摩斯密码则如茫茫太空两颗遥远恒星互放的光亮……人类一面安家,一面向往宇宙。
虽然用“钉子户登月第一人”这样的评价显得很轻浮……但是……
每年能有一部这样的影片真的太幸福。是太空片!第一人的痕迹,太空生活的温室,比邻星的倒数,飞向太空的起点。没想到一个名叫加加林的电影,寄托着对故土家园最深情的眷恋,她与水瓶座一样,应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星。镜头摆脱了地心引力,它的失重自旋和轨道运动在地表成功塑造的太空影像,使得楼宇呈现空间站式的秩序。那段星星间的对话太棒了,一闪一闪亮晶晶,投射给你我那最后的光芒,我们知道自己都是寂寞的星星(跑偏)。最后的时刻就是桑德拉踏上陆地,皮特重回地球。年度十佳。